第 1 章(2 / 3)
同生活,互相照顾。”
言真觉得滑稽。“你确定他不是言忠的私生子吗?”
李律肯定道:“言先生生前做了亲子鉴定,可以确定他们并非生物学上的父子。”
“那凭什么要我照顾他?”言真语气稍急,声音大了些。
见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院长让他先到外面等。
他置若罔闻。
到一边接了杯热水,他上前在言真身边蹲下。
言真头疼的厉害,她向后靠着椅背,疲惫地撑着脑袋,眼下水杯和手机一同递过来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喝点热水会舒服很多]
闪神的片刻,他在手机上打下另一句话。
[我是言执]
言执,是他的名字。
言真抬起眼来,视线移到他脸上。光影在他面部抠出言真半边脑袋的轮廓,他五官的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的暴露在阴沉的光线下。灰灰的,依然苍白。
他的眼睛是极深的黑色,淡漠似乎是刻进他骨子里的,但他看言真的眼神却让她有种莫名遥远的熟悉感。
言真想问他是不是认识自己,少年却已经直起身来,走向门外。
院长这时过来说:“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心思总是要细腻一些。”
是这样吗?
李律并不是只服务言真一个人,他后面还有事,没时间多留,看了眼时间,他催促着加快进度。
“言小姐,长话短说。无论您父亲是出于什么目的立下这份遗嘱,只要您想得到他留下的遗产,就必须将言执接回家去。
“五百万虽然不是一笔天文数字,但负担您之后的留学生活应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这五年内还有每个月会划到您账上的生活费,您完全不用担心养不起你们二人。
“言小姐,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您还是尽快签署协议吧。”
言真脑子里一片浆糊,持续的高热将李律说的话都扭曲成了一个个听不懂的音符,它们疯狂敲击着言真的大脑。
唯一能令言真清醒的是五百万。
她不知道言忠是哪里来的这五百万,但她需要这笔钱。
言执下个月才满18岁,按理说等他有了民事能力,自己就能从这里离开,但偏偏言真早来了一个月。
她到底还是在律师的见证下签下了那份领养协议,变成了言执没有血缘的,名义上的姐姐。
办完手续,院长送他们下楼。
李律的车前走,言真随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言执上车,院长脸上似乎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
车子快要驶出院门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言执!”
言真从后视镜望去,见院长身边多了一个女孩,不等她看得更清楚些,身旁的人忽然敲了敲中控。
言执对她指了指前方道路上突然多出来的车辆,提示她小心开车。
言真一顿,收回视线看了眼言执,后者表情没什么破绽。
言真摇摇头,以为自己真的是烧糊涂了,一早上不是幻觉就是幻听。
她今天事还很多。
言忠的遗体放在交警队冷冻了五天,已经联系好了殡仪馆,只等着她去签了文件,就能把言忠拖过去火化。
约好的时间是十一点,现在才九点,中间的空档是言真专门腾出来的。
看着光明寄宿中学的校门,言执已经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了,侧眸看她的时候,他微微皱起眉眼似乎有些受伤,眼神里的淡漠褪色成了黯淡。
言真以为他会问些什么,但他没有。
才从孤儿院里出来,四十分钟后又被送进了寄宿学校。
换成言真自己,她可能已经开始砸车了。
约莫是出于怜悯,在他进校门前,言真留给了他自己的电话。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电话给我。”她说。
这是一句虚假的客套。至少当下的言真不认为自己会帮他些什么。
但言执却好像因为这句话有了一点虚妄的期盼。
他低下头去给言真的手机发了条信息。
[我是言执]
又是这四个字。
他的自我介绍也太频繁了点。
言真淡淡抬眼,“好好上学。”
言执在路边深深看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半晌,他敛去眸里的落寞,转身朝言真为他安排的学校里去。
言真承认,他彼时留在雨中的单薄背影,孤寂得让她有些愧疚。
但人生如此,他们都没有选择。
言忠的葬礼在两天后。
他这辈子过得不可谓是不凄惨。
早年丧妻,虽留下个女儿,却也因为种种原因没能长在自己身边,临了了,女儿因为恨他当年的遗弃,不肯出席他的葬礼。
忿恨不已的大姑打来电话将言真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说言忠都生了她、还养了她七八年,她竟然冷血至此。
空荡的房间里,床上的人闭着眼睛,浓黑的长发在纯白的枕套上散开,削尖的下巴瘦的可怜。床头柜上的手机里不断发出尖利的辱骂声,女人苍白的脸色没有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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