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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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好奇地往庭院方向乱瞟。

都想看看素来被人高高捧起的魏舒窈失落起来是何种模样。

她们逐步往里走去,春雨连绵不休,通向庭院的回廊漫长曲折,雨水打在檐下护花铃上,偶尔摇摆几下,惊走觅食的燕雀。

穿过错落花枝,主房的小轩窗微微展开,隐约可窥见美人塌上正在小憩的少女,肌肤胜雪,睡姿娇懒,层层叠叠的石榴裙曵地,红白相交,花影斐然,隐隐泛着夺目的流光。

看起来似乎消瘦了几分,却衬得她愈发瑰姿绮丽。

倒是容貌不减分毫。

李娘子没看成笑话,只好讪讪收回视线,将食盒交付给蘅芜院的侍女,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生怕沾染了晦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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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白玉炉中香烟袅袅,满室芬芳馥郁。

魏舒窈第三次抬开眼眸后,看见的仍旧是绣着大朵芍药的嵌玉挂屏,花姿随性,妩媚烂漫,似扶着微风,轻轻歪倒在枝叶中,缱绻情致扑面而来。

这是她十几岁时随手画的手稿,命匠师打造成品,放在闺房当个摆件,后来磕破其中一角,便扔进了库房。

如今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

她醒来好一会儿了。

看着满室熟悉的装横,还以是在做梦。

意识到并非梦境之后,状若无意地问了侍女两句话,方知自己受伤后竟然回到了少时,刚与顾玹退婚的时候。

这段时间正是上一世她顺风顺水二十多载中最难过的一段时日。

纵然不怎么相信轮回之事,可置身于眼前熟悉的场景,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掀起一阵又一阵波澜。

她蹙眉沉思,默然消化着心中的不可思议。

片刻后,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浅淡的欢喜。无论如何,上天既然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希望能够弥补前世的诸多遗憾。

正想着该怎么改变眼前的困状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小的哭泣声。

魏舒窈将手指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流苏放下,闻声向外走去。

掀开帘坠,入眼便是满桌的白玉碗碟。

“姑娘,您醒了?”云芝连忙站起身来,飞快地用手帕抹了下脸上的泪痕。

看到尚且稚嫩的云芝,魏舒窈努力适应着当前的场景,面色如常问道,“怎么哭了?发生了何事?”

云芝犹豫了一番,才小声告状,“那厨房李娘子送来的饭菜,分明是给人添堵的,乍一看都是顶顶金贵的食材,可凑过去闻一下,竟是一股子怪味儿,像是隔了三四天的过夜饭,她竟敢拿这样的吃食糊弄姑娘,而且……这个月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前几次送来的的饭菜坏了,她还能用自己存下的私房钱去酒楼给姑娘买膳食,可现在,攒了十几年的工钱见底,再也买不起那些名贵的菜品。

云芝忧心极了,在一旁苦闷不平。

魏舒窈却一时想不起来李娘子的面孔,只大致能猜出来是府中下人。

前世退婚之后,二舅舅从中作梗,把事态闹到官民皆知的地步,她确实过了一段被人非议的日子,千人嘲笑万人奚落,谣言与骂名接连袭来。

她初从云端跌落,尚且不太适应,下意识地想要寻求祖父祖母的安慰。

只是两位老人远在西南巡兵,远水解不了近渴。

父亲为了更好地把控住她,拿着一封伪造的家书,说祖父祖母对她失望至极,让她去益州表姑母家借住一段时日,好生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封书信伪造地极其自然,字里行间都是老人家对孙女的寒心与决绝,说话的口吻连同字迹都真假难辨。

她当时处于心绪纷乱的境地,正是茫然失措的时候,看到书信后,根本没想过父亲会骗她,只觉得天都塌了,一时间变得萎靡不振。

父亲的责怪,加上姨娘煽风点火,致使家中奴仆愈发胆大,连蘅芜院的吃穿用度都敢克扣下来。

云芝不想让她忧心,只好默默拿着从小攒下的月钱勉强过活。

上一世,她颓废度日,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些日常上,自然不知道府中人的阳奉阴违,重活一次,并不想再受这份委屈。

魏舒窈抬眸扫了眼桌上的吃食,若有所思地望向春雨停歇的天边,云雾散去,清凌凌的花枝现在眼前,娇艳欲滴,一派生机。

她站在窗前,随手拨弄着吊兰叶片,眉眼间猗猗晔晔,似盛了霞光般绚烂,片刻后,松快笑道,“许久没吃醉仙楼的芙蓉鳕鱼了,云芝,帮我选身衣裙,我们待会儿出门。”

云芝被那柔柔笑靥晃了下眼,随即想起什么,眼神暗淡下来,低声提醒,“姑娘,世子爷给您下了禁足,不能迈出蘅芜院的门槛。”

魏舒窈抚裙坐在梳妆台前,挑选着心仪的耳饰,她对父亲的感情很是复杂,此时听见这话轻轻皱了下眉,不甚在意道,“无妨,他禁他的足,我出我的门。”

况且,整日窝在家中,哪里能见到顾玹?哪里救得了祖父祖母?

云芝顿了顿,自家姑娘的歪理,那真是数也数不清。可她还是垂着头,搅着手指,艰难道:“姑娘,世子爷锁了您的私库,我们……手头没有现银。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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