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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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毫不犹豫的拒绝,她还斥宁国公目无王权,如今心下却越发慌乱。

白蕊满心都是她的情郎,一想起今夜他要与白菀圆房,她的心如遭蚁噬,偏偏姜瓒还传消息来,让她今夜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国公府。

她哪里坐得住,得知皇帝殡天,禁卫军来请命妇进宫哭灵,白蕊便撺着白老太君,打着伺候她的名义随她一道进宫。

可她跪了半夜,连姜瓒的影子都未能瞧见。

“祖母,不如咱们去问问太子妃吧?”白蕊压着心底的焦虑,向霍砚觑了一眼。

白老太君正有此意,当即便拄着龙头拐杖,颤颤巍巍的朝白菀走去:“老身见过太子妃。”

“老太君不必多礼,”白菀嘴上说着,身形却不动,结结实实受了她一礼,随即才站起朝她福身。

“三妹妹怎也来了?”白菀看着白蕊笑得温柔。

白蕊的眼睛落在白菀搭在桌边的素手上,十指芊芊,指尖流玉,皓腕上缠着她送的那串小叶紫檀数珠。

白菀确实如她所言,将这数珠随身携带。

白蕊羞涩的往白老太君身后躲,用害羞掩盖心虚:“祖母年纪大了,蕊儿不放心,便随着一块儿来了。”

白老太君问皇后和德妃去了何处。

白菀还未说话,外头突起密密麻麻的脚步行进声。

殿门被轰然推开,端王带着叛军,手持滴血钢刀闯了进来,向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命妇逼近。

这下白老太君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们这是搅进天家争权的漩涡里了,恐怕很快要碎成渣。

尖叫声起伏,命妇们在丹墀上连滚带爬的往殿内躲,有位夫人脚下不稳,竟直接滚了下去,落到端王的脚边。

端王甚至没注意她是谁,毫不留情的提起钢刀,那位夫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身首异处,鲜血溅了端王满身。

凛冽月光照在他身上,粘稠的鲜血从端王甲胄上滑落,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眼眸中满是嗜血的杀意,活脱脱一个夺命厉鬼。

“太子妃也是知道的?”白老太君目睹端王的凶行,脸色陡然惨白,声音都带着颤,心中万分懊悔没听宁国公的阻拦。

血腥味弥漫开来,白菀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回过头看她,面色平淡,眸色冰冷:“想必父亲也曾劝说过老太君。”

白老太君出身商贾,为人市侩,无胆无识,苛待长子偏疼幼子,甚至曾试图越过长子让白二爷袭爵,这超一品诰命,也全靠妻凭夫贵,这么些年在富贵窝里浸淫,倒还染上些高华,只是这一吓,就原形毕露。

端王一步步走进来,满面冷凝,周身肃杀,鹰隼般的目光一个个扫视着殿内的命妇。

瞧见霍砚时,躬身唤了一声“掌印”。

霍砚没有理他。

端王却不以为意,直到他看到白菀。

咧嘴露出一抹血腥的笑,毫不犹豫的直奔她而来:“太子妃。”

霍砚睁开微阖的墨眸。

长刀横在白菀面前,血珠滴在裙摆上落成一朵血花。

看上去她仍旧泰然自若,甚至向端王问了一声安:“王爷万安。”

端王掐起白菀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眼珠子在她脸上一寸寸逡巡:“听说,父皇曾派人按皇后仪态教养太子妃,可惜,恐怕太子妃这辈子都没机会当皇后了。”

白菀拂开端王的手,杏眼澄澈,笑意盈盈:“王爷说得是。”

白老太君被叛军推搡,已被骇得屁滚尿流,钗环散了一地,像个球在满地打滚。

白蕊被她带得跌在地上,匍匐着抱紧身子惊声尖叫,花颜失色。

端王对白菀这般识时务十分满意,另一只手揪起白蕊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提到自己眼前,眸中满是因血气而起的兴奋:“你就是白蕊?”

白蕊不知道端王如何得知自己的闺名,她像只鹌鹑,被他提在手上,浑身抖若筛糠。

端王将白蕊扔回地上,脸上带着明显的蔑意:“皇兄的喜好果然令人钦佩,放着如花似玉的太子妃不要,瞧上你这浑身没二两肉的黄毛丫头。”

姜瓒和白蕊的私情竟是被端王这般随口公诸于众。

辖制白菀的叛军好似有些激动,以至于架在她脖子上的钢刀也在颤栗。

脖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白菀默不作声,悄然往一旁挪了挪,手下的绣帕被她攥得湿漉漉。

白蕊揪着衣领蜷缩在地上,面上血色尽退。

端王大手一挥,冷声道:“把咱们的太子妃和这丫头看好了,其他的,通通杀光。”

他话音刚落,姜瓒带着太子近卫匆匆赶来,他周身怒意翻腾,死死握着腰间的佩刀:“端王,你这是要谋反吗!”

“父皇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里大起干戈,向他的朝臣刀兵相向,还不束手就擒,孤自会饶你一命!”姜瓒看见被叛军架起来的白蕊,看着她满脸泪痕,顿时心如刀绞。

他得知白蕊进宫的消息便直接带兵赶来,谁知还是没赶上。

“饶本王不死?”端王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仰天大笑道:“你且瞧瞧,阖宫上下你使唤得动谁?”

姜瓒环视宫外,除了端王带来的叛军,所有的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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