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1 / 3)
生意人谈天说地,涉及钱财,眼里绽放出熠熠光彩。陆默臣是他们追捧之首,却好像置身事外,没多久,眉眼都隐出了乏意,兴许这酒桌上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对面姑娘喝东西的模样。
云倾烟知道那杯奶是谁送的,也知道不该声张,一个人默默无闻,不点而红的薄唇抿过杯沿,小口啜着。她喝东西的模样,很安静乖巧。
牛奶和胃里酒精中和,刺激感没刚才那么强烈。脸色好转很多,两颊染起淡淡的红,不知是自然润出来的,还是酒精催化的效果。
反添柔媚感。
她不胜酒力的。
好在顾息没再逼着她喝,兴许是因为意识到她没陪酒这个义务,又恢复以往的客气追捧,拿起筷子给她夹两片肉,乍看那肉没什么稀奇,她筷子要拿起时,才听说是脆淋鲨鱼肉,肉质酸涩腥臭,得配辣子柠檬使用。
云倾烟以吃不得海鲜为由,放下筷子。
顾息的另一侧坐着的女伴见此笑道:“云小姐不敢吃鲨鱼吗?”
“这一点,倒是和顾少的前女友不太一样。”
笑里藏刀,刀片锋利刮人。胜在云倾烟和不熟的人不怎么搭话,只是笑笑,至于他们接下来讨论的话题,佯装和自己没太大关系。
顾息有白月光前女友的事在圈内不稀奇。二人感情很好,十分恩爱,后来由于顾家长辈不同意而分手。他们之间没有灰姑娘和王子不匹配的狗血桥段,反倒女方家境同样优越,只是女方患有心脏病,无法生育,身体欠恙,而顾家一脉单传,视子孙为头等大事,两人分手后,女方去国外读书,男方在国内将家产发扬光大。
听上去是励志故事。
女方回国后如果再和男方旧情复燃,重归于好,又变成童话故事。
掺杂其中的云倾烟,显得格格不入。
她没见过女方,听顾息几个多嘴的哥们提过,她和他前女友有两分相似,因此才能得到他的青睐。
这份青睐不多不少,刚好够她给云泽看病的。因此旁人唏嘘同情她,不过是个替身,并不会让她失落。
就像现在,有好事之人,透露出一个消息:“听说宁语小姐下个月初回国,不知真假。”
云倾烟这回听到名字,原来姓“宁”,她还以为是“林”。
她眉目温和,手中调羹舀着,并无异色。
旁边的顾息看她那般文静,得以宽慰不亏是自己挑出来的人儿时,心头又百感交集,他明明认为不善妒明明是她的优点,这回却让他不舒服。
她似乎,并不担心他和前女友是否复合。
生意场不顺,情场也不得意,顾息一不小心喝多了,最后快散场时,情深义重拉住云倾烟的胳膊,占有欲极强地不松手,和旁人告别时也是同她一起的。
被其他人看到,估计会想二人挺恩爱的。
当陆默臣经过时,云倾烟面色浮现出一丝丝不自然,那只被顾息攥紧的手腕,变得麻木僵硬。
她低头,只想快速掠过,事实恰恰相反,一侧的顾息敬了不少酒,意志不太明晰,还有的没的搭讪,吐出去的话带有醉意:“怎么不见陆公子今晚带女伴来?”
陆默臣视线不可避免扫向他们的手腕,神色从容沉稳,“我没有顾少的福气。”
他话乍一听谦逊有礼,细磨下来,意有所指——顾少的福气是什么福气呢,差点输掉自己的女伴,还是被迫带她一起敬酒。
偏偏顾息真喝多了。他没听懂,反而觉着对方在夸他,心满意足看向云倾烟,“孤身一人寂寞难耐,陆公子难道没有心上人吗。”
不知是隐藏得太好,还是本身清心的缘故,陆默臣身边的女性并不多。
被旁人提起,他既不避讳也没点明:“应该会有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我的人。”
哪怕是闲谈,他们的话中,照样难辨真假。顾息醉意满满,来不及细想,人晃晃荡荡的,桌面上的酒度数不低,云倾烟抿的那一小口都火辣刺激,遑论他一人喝下那么多。
顾息高个子,体重一百五六,云倾烟扶不动他,只能等助理来接,在此之前她将人先扶到椅子上坐下,递张纸巾给他擦拭嘴角的残留。
他不动,她就顺手给他擦了。
轻柔动作让顾息清醒一些,睁眼看她,“你是倾烟……还是宁语……”
云倾烟只是说:“你醉了。”
待助理过来,她将人全权交出去,助理问怎么喝这么多,云倾烟说的是应酬需要,想的则是,他大概在思念自己的白月光。
她没跟他们的车走,茶饭后包厢蕴着浓郁的烟酒气息,她不想带到医院里去,问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后便过去了。
脸上带妆,不方便洗净,她洗了三回手,配上茉莉香洗手液,总算将酒气消除殆尽。
夜渐深,眼圈浮现起淡淡的青,唇色也消减许多。镜中的人不同于台面上那般,乌亮双眸仿佛窥见出只为图个生计的世俗烟火味。
她擦干手,没补妆,面颊透着自然的红润,边走边盘算云泽的手术问题。她穷得叮当响,还倒欠顾息几十万,从哪去弄云泽的手术费。
可能还得再欠顾息一笔。
缓慢踱着步,没留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