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面(2 / 2)
解释:“他心里压力大,不愿意配合治疗,上回还从病房里跑出去,我担心他状况不好,想多陪陪。”
“我就说这孩子不仅身体有病,脑子也有点毛病,一点都不听话,就知道给大人操心。”顾息说,“这种小孩就是欠打,收拾一顿,下次就知道听话了,你要是舍不得下手,我帮你教训教训。”
顾息和云泽关系很一般,见了面都不怎么说话。
“他已经好了。”云倾烟怕顾息还说些离谱的话,“上回是我的错,答应他的事情没做到才让他情绪激动的。”
“那也不能随便跑吧,我以后小孩要是这样,不把他腿打折就不错了。”
顾息看着像是在说玩笑话。
但分不清几分真假。
云倾烟不去猜,想的是,让他们离远一些的好。顾息的教育方法太偏激了,倘若她那天真按他说的做,结果不知有多糟糕。
她难免想到陆默臣。
比较两人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去酒局前,顾息带云倾烟来到一家私人订制馆。
她今天的衣着简单普通,裹一浅色丝巾,颇有几分小家碧玉,但不是顾息说的讲究。
他一如既往热衷于粉嫩的色彩。给云倾烟挑上身的是一件斜襟改良旗袍,浅粉色打底,绣忍冬纹丝质绸缎,下摆收窄,静看雅致,动时那羊脂玉似的小腿从开叉出若隐若现,添了媚感。
云倾烟被安排盘发时,顾息在旁边说着电话,他情绪有点阴晴不定,现在正训斥下属。
“□□部都和我私下谈妥了,他来分什么羹?那陆家现在权势滔天,想什么没有,非得和我抢,是不是以后老子做事都得挨他一道?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难为记了这么些年。”
顾息俊颜额间青筋突突跳着,气息粗粝,恼火得不行。
气势骇人,其他客人被他吵到,也没人出一声大气。店员们都知他是个人物,同样不敢言,只专心做己中本分事。
那通电话让顾息突然要赶时间,催促造型师收尾,云倾烟的头发堪堪盘到一半,潦草收尾会丢失韵味,选取的簪子也不合宜。但顾不上那么多。
顾息赶着要走,去地下开了车,走到一半发现云倾烟还没来,不得已折返。
是他草率丢下她的。
也因为云倾烟临时去了趟洗手间。
外头风冷,她那身旗袍单薄,雪色坎肩不御寒,上车后连打两个喷嚏。
顾息毫无在意,皱眉问她这个节骨眼上什么厕所。
她刚才来了月事才去洗手间耽搁了时间,看他气势汹汹的面孔,她没多解释,只说了句“抱歉”。能看出顾息现在脾气不好,估计是那酒局还没开始,就因为某人的加入,而被夺走大半的胜率。
如果多留意财经新闻的话,可以关注到陆氏旗下的大小公司和顾息都有对立的竞争关系,偶尔还出现前栽阴后乘凉现象,恨得顾息直咬牙,又奈何不了。
顾家这些年在政府□□反垄断反独大政策下突飞猛进,但底盘不够牢固,很难再上一层楼,屹立不倒已是优势。
一路飞驰,车速快得云倾烟有种下车的冲动。
富家少爷们的分跟自来水似的随便扣。
等停下来,她有晕车迹象,胸口沉闷,人晃晃荡荡的,寒风吹来,清醒不少,可还是难受。
顾息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就算看见,也只会皱眉,“你今天怎么回事,还磨磨唧唧的?知不知道今天的领导有多重要。”
云倾烟再次说了“抱歉”,下车后一阵寒凉风意袭来,她身子更显单薄,跟在顾息后面,摇摇欲坠似的。
酒店门口,黑色劳斯停得明晃晃,里面人不着急下来,边上四位侍应生随时等候接待。
车窗降下,视野明晰,陆默臣一眼瞧见不远处台阶上清瘦的身影,脸蛋娇小,黛眉朱唇,穿一身剪裁得宜的旗袍,衬出纤细腰肢。
昏昏夜色中,她露在外那截白皙漂亮的颈线,映入男人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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