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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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抽出余空来。

他对戏曲没有太大的兴趣,入座后只勉强当个长辈的伴。

另一侧,是顾息的位子。他身边带有几个巴结他的合作伙伴,时不时来拍几句马屁,顾息被哄得心情愉悦。

随着鼓声的点响,舞台进入起始。

这晚的剧是根据《浣纱记》改编部分,讲的是西施和范蠡的一二□□。

西施是古代四大美人之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中的沉鱼说的便是她,其容貌绝美,玉指素臂、细腰雪肤,想要饰演其一角不是一件易事。

在众人瞩目下,云倾烟水袖轻抬,袅袅娜娜地上了场,和她搭档的是饰演范蠡一角的师兄,亮相后的二人皆是男才女貌,但观众们的目光都被“西施”给吸引去了。

新观众更是惊呼“好美”。

老观众对云倾烟早已不陌生,欣赏着美貌同时,也期待她的唱功。

衣着淡粉色袄裙,步态缓慢,双袖抬起,在营造出悲怆气氛的苍蓝色舞台中间,婉转开腔:“双眉颦处恨匆匆……”

西施被范蠡为家国仇恨引送给吴王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二人的感情波折坎坷,饰演的旦角不仅要唱功好,情绪渲染也得拿捏到位,字字句句都透着身临其境的感情。

贵宾位的几个生意人交谈甚欢,无不夸赞顾息好运气,那小女朋友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顾息心花怒放,人多少有点飘了,抿了口茶,去搭话隔一条走道的男人,“陆公子,这位旦角就是我的女朋友云倾烟,怎么样,漂亮吗?”

不仅漂亮,气质更是他人无法比拟的。

陆默臣反应不大,“一般。”

“呵,这叫一般?”顾息炫耀之意尽显,“她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追到手的,头上那点翠,用的都是真钻,现在的戏剧演员,哪会有这样的排面。”

旁人追姑娘都是用心用情,到他这里则是用“钱”,但顾息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妥,反而颇为自豪,仿佛台上的女孩,不过是他一个玩物罢了。

陆默臣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目光回到台上,耳畔是婉转动听的嗓音。

“城郭半非,去故国云山千里,残香破玉……飞红碾作泥,藏身记,迷花恋……”

舞台之上,云倾烟一把江南嗓,唱出角色的似水柔情和肝肠寸断,眼波流转又内敛,宛如画境中走出来活生生一个仙子。

这样的姑娘,栽顾息手里……实在是,可惜。

陆默臣的指尖轻轻扣着茶杯,眸底越来越深邃。

晚九点,演出堪堪结束,观众们意犹未尽,沉浸其中,许久未能缓过来。

按理说,电影院再热门的电影都有中途退场的,像这样久坐的场,多有提前离席的,但在云倾烟的《浣纱记》场里,只有一些耐不住性子的孩童早早溜出去玩了,其余人哪怕听不懂腔调,也愿意多欣赏一阵子美人。

后院停车位。

陆默臣送家里老太上车后,见泊车员将迈巴赫从方形白线里行驶出来,随后,恭恭敬敬递给后到的顾息。

他从后台接到女朋友,两人一同过来的。

没有戏服加持下,云倾烟身子稍清瘦,步伐不快,温温婉婉的,声音也轻慢。她不是标准普通话,嗓音偏于吴侬软语,是即使生气发恼也显柔的语调。

顾息也看到要走的陆默臣,炫耀之心不减,当即牵起云倾烟的手去招呼。

“陆公子这么晚了还没走吗?”

陆老太刚才去后台同梨园老辈们唠几句嗑,耽搁了时间,陆默臣自然是陪她一起的。

卡时间和姓顾的碰面,所谓冤家路窄,不过如此。

陆默臣本想敷衍,余光瞥到云倾烟透着粉的面颊上,她人站于顾息一侧,微微垂眸,颇有小女儿家的娇态。

“倾烟,这是我老朋友。”顾息介绍道,“你叫一句陆公子就好。”

云倾烟跟他出入过商业场合,习惯了招呼,很快低唤一句“陆公子”。

“刚才在台下,我向陆公子介绍过你,你猜陆公子说的什么?”顾息揭短道,“他居然说你很一般,这就是不懂行的外人,陆公子大可打听打听,这陵城还有比倾烟更优秀的歌姬吗。”

顾息本意是诋毁陆默臣一番,将背后之言背给当事人听。

殊不知云倾烟却没有怪罪于陆默臣,反倒是愣了片刻,游荡在耳边的,是顾息那轻蔑的嗓音说着“歌姬”二字。

辩解的话,吐到唇边,又欲言又止。

这时,陆默臣突然开口。

“云小姐不是歌姬。”

他音不高,却字句清晰,“昆剧继承宋元南戏,金元杂剧中的优秀文学传统,二十年前由联合国全票列入非遗,是具有特色的文学品格。歌姬是日本歌星的称呼,而云小姐,是一位优秀的昆曲演员。”

顾息被说教得哑口无言,试图用自己听过几场戏的经历来评判他人,反被对方一将,当即黑了脸。

“想不到陆公子还懂这些。”

说罢,拉上云倾烟的手,以时候不早为由离开,摆脱后续的尴尬。

陆默臣未动,长身玉立,浑与夜色的眸光一瞬不瞬落过去。

在上车前,云倾烟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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