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成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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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四月的榕城来说,连日的暴雨已是常态了。尤幸和易亭刚结束暴雨前惯例的斩杀水蚁环节,店外的雷声就如约落下了。

尤幸握着报纸,探身把窗户关上了。从内层纱窗望出去,小巷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巷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的杂货铺远离市中心,开在接近市郊的公园边上的双渡巷中。平日里光顾的大多也都是老居民,在这个大雨连绵的时节里,本就不多的顾客更是锐减。

她一手把停留在腿上的蚊子拍开,就见着易亭皱紧眉头,坐在桌前翻着一本厚厚的笔记。尤幸凑近一看,上面标注着近来他们的生活收支情况。

师傅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旧灯质量不太行。绿色灯罩下灯泡忽闪忽闪,看着易亭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坐在老木桌前,活像一个老干部,好像翻的不是账本,反倒像国家机密似的,尤幸没忍住笑出了声。

易亭摘下眼镜,一道目光朝她横了过来。

尤幸浑身一抖,连忙狗腿地凑过去,“这个月咱们杂货铺经营地怎么样?”

说来也好笑,两人都被师傅收养回来,相处十多年,易亭总是少言寡语、板板正正的模样。与尤幸算不上亲昵,但也绝不疏远。两人平日相处多以拌嘴为主。尽管尤幸算是他最亲的“妹妹”了,但和他正常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偶尔易亭因为通灵体质梦魇缠身时,才能听他多说几句话。

在尤幸看来,易亭对她的总体态度,简直是看在他们师傅面子上,才迫不得已把她当作亲人。平日对待她,比起兄长,反而比师傅更像个严师。

而他们的师傅陈垂声,反而每天吊儿郎当的,成天就爱笑眯眯地到处溜达,整一个怪老头的模样,只有在教两人本领时才稍微严肃一些。

“不怎么样。不过也在我预料之中,不至于赤字。”

易亭合上本子,“过几天安全局的补贴就下来了,店里有些设备也该……”

瞧着他又即将开始滔滔不绝,尤幸一把捂住耳朵,易亭瞧她这样,也随着她幼稚起来,干脆伸手去掰。但两人搏斗了一会儿,易亭便松手了,表情专注起来,侧耳听着什么。尤幸赶忙撒手,就听着楼下店门口的拉闸门被有规律地叩响了。

“咚、咚、咚咚咚……”

俩单声,一串三连声,这是陈垂声和他们的“进家门暗号”。

拉开内事大门,就见青色马褂,长袍飘飘,陈垂声好整以暇站在俩人面前,脸色红润,气定神闲。毫无两人预想中满面风尘的模样。

他伸出大手揉了一把尤幸的脑袋,把拎着的东西递给易亭后,这才笑眯眯地开口,

“想为师了没有?”

“不想。师傅你也真是的,不用手机就算了,这么久了连信都不寄一封回来!”

易亭站在她身边,虽一言不发,但脸上写满了哀怨。尤幸又瞧师傅两手空空,忙控诉道,

“说好的礼物也没带回来!”

陈垂声赶忙举起双手表无辜,狡黠地眨眨眼道,“礼物待会儿再说,先给你们一个惊喜。”

他身体一侧,将门让了出来,一手将卷帘门又抬高了一些,示意两人看外边。

尤幸刚抬起眼,便不能移开视线了。

离杂货铺大约五步的距离外,一个高大的青年正立在路灯下,橘黄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青年身着一件灰色运动卫衣,肩宽腿长。帽子松松垮垮地戴着。背上一把用布条包裹着的长剑,隐约透露出几缕蓝光。

察觉到几人的视线,青年转过身来。

尤幸第一眼注意到他的眼睛,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桃花眼,明亮通透。但却不带魅惑之相。相反,虽然长着一副好面孔,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疏离。

那个人定定地朝尤幸看了几秒钟,又很快地移开了视线。尤幸感到有一丝奇异的情绪从心底溜过,但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快速消失了。

“谢清焰,进来吧,到家了。”

陈垂声招呼道,那青年于是迈步朝杂货铺走来。可没走几步,他便身形一晃,直直栽倒了下去。

“哎呀!”

三人皆是一惊,陈垂声一拍脑袋,懊恼道,“急着赶回来,我忘了这小子伤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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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榕城,暑气已悄然笼盖了整座城市。直到这时,身为榕城标志的榕树,就起到了它们关键的作用。

尤幸手里抱着纸箱子,一边“嗷”地瘫坐在杂货铺前的大榕树下。繁茂的枝叶为她提供了一个遮荫避暑的保护伞,将变得毒辣的太阳隔绝在外。她抬起手擦擦汗,就见着店门口堵了两个人。

谢清焰将t恤扎成了无袖背心,正弯下腰,预备帮隔壁水果店的张婶抗货物。来人眼睛都笑弯了,乐呵呵地掏出手绢想给他擦汗。谢清焰刚摇头拒绝,就见他一把直起身子,眼睛忽地睁大了,肢体也变得僵硬起来,保持着手捧水果箱子的定格动作。就像能感觉到尤幸在身后似的,他立刻转身,看向坐在树荫底下乘凉的女孩儿。

和谢清焰不同,尤幸的发丝柔软细密,天生偏向棕色。她留着一头齐肩发,脸蛋圆圆的,一双琥珀瞳更显得乖巧可爱。谢清焰愣愣地瞧着她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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