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亲的嘱托（1 / 1）

云城坐落在中原边陲，沟壑纵横，地势低洼，气候适宜，青林怪柏，绿涛如海。自建成以来，这座城市孕育出了几十名朝廷重官，以及数不尽的文化名人，甚至有城主在历史上曾被皇帝亲自召见过。

李书桓，出生在一户普通的人家中。父亲是铁匠，大字不识一个，经常被城里推销保健品的忽悠，一年到底攒不下几颗铜子。儿子出生的时候，他暗自发恨，一定要好好工作，让下一辈人不像他一样没文化，并给儿子取名书桓，寓意将来读书有所成并衣锦还乡。不幸的是，李书桓7岁那年，父亲得急病，没能看到儿子考取功名便抱撼而终，几年过后，母亲改嫁给了一个在京城做生意的亲戚，丢下儿子独自离开云城。

记得那是一个黄昏如洗的下午，李书桓跟着母亲从菜市场买完菜准备回家，一路上总有几只黑乌鸦围绕着他们乱叫，仿佛在指责他们为什么走的那么慢，不早点回家。

“终于到家了——”李书桓长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向父亲的房间。“前几天父亲一直在咳嗽，还咳血了，不知道他今天好点了没。”病榻上，父亲的头耷拉在枕头下面，双手紧握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汗水如雨般一颗颗滚落下来，地面上铺满了一层咳出来的鲜血。——看到此情此景，李书桓吓坏了，他急忙冲到父亲面前，用手轻轻拨开父亲凌乱的头发，看到的是一副死气沉沉的面孔，和平时里温柔的，活生生的父亲不一样的面孔，“爸爸——”李书桓失声痛哭，以为父亲已经离开了他。

就在这时，父亲的手颤抖了。他睁开沉重的双眼，对儿子轻声说道：“书桓，不哭——爸爸只是——有点累，你要记住——爸爸吃了一辈子没文化的亏，你一定——一定要把书读好，将来，考…取…功名——”爸爸的手突然从书桓的脸上滑落，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仿佛烟花绽放稍纵即逝——李书桓开始了痛哭……

次日，母亲和周围的邻居开始张罗着父亲的丧事，买寿衣，定棺材……家里本就微薄的积蓄要被用光了。

父亲下葬后，母亲在坟墓前痛哭，儿子书桓在坟墓的土包前，一句话也没说，一颗泪也没流，脑海里不停回响着父亲的嘱托，一遍又一遍，直到被母亲拖回家……

后来啊，母亲一个人操磨着全家的生计，经历了丧夫之痛的她，整天郁郁寡欢，心情低落，常常抱着儿子在院子中的低矮的乔树下痴痴的望着远处的街道，人来人往，却没有任何人再能走进母亲的心。

几年过后，书桓慢慢长大，有一天，当年幼的书桓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时，他发现母亲的房门早就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仿佛遭遇了洗劫一般，全都不在原处，或者不见了，母亲的床上枕头下面按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吊铜钱，还有母亲留下的几颗豆大的银首饰。是的，母亲走了，他在娘家人的鼓动之下，跟着一个在京城做生意的男人离开了熟悉的城市，丢下了他年幼的儿子……

【作者题外话】：父亲去世后，那天夜里，书桓一夜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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