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罪名,祸国妖姬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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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举动,令岳离又惊了一下,他看着那根被扔在边上满带鲜血和残肉的短箭,以及那汩汩留着血水的小腿,心有点打颤。

他看到司靖站了起来,瘸着腿,走了几步,而后转身睇着缓缓从石壁暗楼中走下来的西楚帝主,大声质问:

“太上皇,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司六何罪之有,您要将他拿下……”

岳离的目光跟着落到了那个一身明黄的男人身上,这个主宰了西楚十八年的帝王,是可怕的。

不错,这个人,正是西楚的开国君主萧恒,那个用了一个月时间便将西沧国占为己有,将儿时关系最最好的至交从皇位上拉了下来,将金氏皇族一夜灭族的那个暴戾之王。

是的,他绝对是暴戾的。

那一年,他残杀金族的事传一传开,“暴戾”一词就冠到了他头上。

那一年,他要封岑翡为贵妃,朝臣阻止,他一怒,将联名上书的几个带头人集体斩杀――

如此做法,自然是对宁氏的一种警告,因为那些全是皇后一系的亲信。

而这一做法的结果是,从此“暴”名远扬。

后来,他想废储,没成功,急怒之下,又杀过好些个人。

后来,他在朝政之上,重刑法,对于不忠之人,往往处以极刑,这越发助涨了他的暴戾之名。

除此之外,他是一个勤政的好皇帝,虽至今还没有一统西沧,国域版块比西沧时小,但在他治下,民生还是兴旺的,百姓尚能安居乐业。比起前朝末年的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如今的西楚,是一片歌舞升平。

楚帝之功,在社稷。

楚帝用贤重才之名,朝野上下皆知。

而司六之名,这几年来,多得人心,如此俊杰之才,理应是百般笼络,今日里,他却煞气冲天欲问罪司六,这是为何?

无疑的,司靖的质问,也正是所有臣子的心头疑惑:

这位来自异国的少年奇探,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罪?

宁太后转过了身,目光沉沉的“司六”身上打了一个圈又一个圈,心头满是疑,她在一遍一遍的自问:

萧恒,你这是什么意思?

弥天一局,就是为了这个人吗?

你的心思,从来不是简单的。

你所要达到的效果,到底是怎样的?

刚才,宁太后有那么一刹那紧张――

四郎还在司六身边,皇帝萧恒喝令龙卫去拿人,要是司六拿四郎作人质以自保,那事情得有多危急?

还好,还好,司六没有那么做。

她松了一口气,可心弦还是绷的紧紧的。

刚刚四郎发出了一记闷叫,光线太过刺眼,她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在盘坐运息,哪怕隔的远远的,她还是能看到他的脸色极为的难看……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忧心,恨不能扑上去一看究竟,恨不能马上将他与司六马上隔开,以求安全。

看,他们离的太近。四把钢刀离他就只有几寸的距离,那么锋利的刀,刀剑无眼,要是伤到了怎么办?

这样一种心情,宁太后从来没有过。

以前,她的嫡长子,一直生活在宫里,从来就没有上过战场,也从未经历过酷的腥风血雨,他的日子总是安逸的――纵然那样娇生惯养着,最后还是没保住了命,那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半年前,一病,再没康愈,最后眼睁睁就没了。

她再次承受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在臣子们看来,这是天命,是天要亡太子,亡宁家,只有她知道,这是人祸。

有时,她会后悔,把孩子保护的太好,也是一种错误。

男孩子,就得养在军队,就像吃苦耐劳,就得经得起风吹雨打――

就像萧缙这样,雪雨风霜,刀光剑影,他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了一个叫人不可小视的天地。

那天地,只属于他:军队的拥护,那是他强大的后备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在那个过程中,磨砺出了一身钢筋铁骨,满身的智慧,足能在这风雨之中,就此屹立不倒,令所有人都忌惮三分。

如今,在知道萧缙的真正身世以后,每逢夜深人静,她每每想到他几番在生与死缝隙内求生,就会很心疼,很歉疚,很追悔。

这些年,她曾几度逼得他走投无路――她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如今,她恨不能给他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来弥合这二十一年离散所产生的隔阂。

如今,她无法看到他会自己面前发生任何一点一点的受伤。

因为在意,所以无比紧张。

可理智告诉她,此刻,她不能不顾一切的去探看萧缙的情况――

她的四郎,不是轻易能叫人打倒的――再说,司六已经叫人给架住,出不了乱子。

她忍了,按捺住了,转头看向西楚国这位至高无上的王,这个将他们所有人拿捏在手上,玩的团团转的可怕男人,那眼神是何等的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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