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嫉妒(1 / 3)
离月不等英国公再说什么,他只重复自己很累,想要回去休息。
英国公只好让他回院子。
离月离开后,书房陷入更深的沉静。
三人眉头深锁,表情有志一同得十分严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许久后,英国公再开口,带了喑哑的语调:“既然离月不愿意提起,那往后谁都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也不必再过问。”
周绍元也收起了往日的桀骜,眉眼带了一点沮丧与失挫:“都怪我没护好离月,让他在眼皮底下发生了这种事,他那天晚上一定很无助。”
周绍英望着半开的门,冬日的风从那里吹入,离月方才也是从那里坚决地离开:“阿月身体很不好,中了药或许只能用这种方法,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如何,方才我们都没有问一句。”
英国公闻言更加懊恼悔恨之际,又有人来传话,是英国公的亲卫。
“大人,宫中来人了,是陛下身边的。”
英国公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与两位儿子对视一眼:“请他进来。”
离月回了自己的院子,才知道程洛竟然不见了。
他望着林木:“你说他回南疆了?”
林木将程洛留下的信递给离月:“他是这样说的。”
离月打开信,的确是程洛熟悉的笔迹,他在信中写明希望离月原谅他昨夜做的事,母亲那边的人找来让他必须回南疆一趟,他给离月留下了足够控制身边人的解药,如果离月不原谅他,等他回来,他愿意以死谢罪。
看完信,离月才反应过来,程洛是他的门客,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的确拥有自由来去的权力。
但是,一条非但不听饲主的话,擅自行动,而且还自己跑了的狗,凭什么觉得他还会再用下去呢?
离月美丽的眼睛带着惊人的阴暗与恶意,他将手中的信扔进烧着的银丝碳炉内:“我知道了,以后就当没有程洛这个人。”
离月把玩着垂下来的长命锁中间那个铃铛,并没有立刻将它捏碎,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替代程洛的人,然后再换了这把长命锁。
离月想要安静两天的想法很快被迫中断了。
英国公府在当天下午就有了大动作,进来了不少人,最开始从林木那里得知这一消息的离月并没有十分在意。
直到他发现这些人都是为自己而来的。
他们都精通不同领域的医术,英国公小心翼翼到离月的院子,问他愿不愿意让新入府的疾医看看身体。
离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但他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健康。
故而尽管他不愿意,在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凝着眉点了点头。
离月抗拒的情绪谁都能看出来,因此英国公其实并不抱希望,在离月点头后,英国公心底竟然生出一点感激。
这个脆弱又命途多舛的孩子实在让他睡觉都很不安稳。
尤其在得知离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后。
英国公深恨程洛竟然这样大胆,在他们所有人眼底下哄骗着离月给自己种下了那样恶毒的蛊。
离月很容易受伤,又怕疼得厉害,不知道种蛊的时候,他吃了多大的苦呢?
英国公甚至不敢深想了。
周绍元与周绍英也是如此。
一向稳重平和的一子,第一次那样面色阴沉地去了白马寺关押程洛的地方,但程洛什么也不肯说,更不愿为离月解蛊。
南疆蛊术神秘,他们甚至不敢碰程洛一根指头,生怕离月也因此受了什么损伤。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是他们承受不起的后果。
离月起初虽然不喜欢,但也接受了一个下午就有五个陌生面孔的疾医为他把脉问诊这件事。
直到晚膳后,又来了一批与下午完全不同的人,他们每一个都面色十分严肃深沉,望闻问切后有的人还会皱眉摇头,这种仿佛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所有人都瞒着自己的感觉,让离月不能再默默忍受下去了。
在最后一个疾医把完脉出去后,离月看向一左一右坐在自己对面的周绍元与周绍英:“为什么要找这么多人来为我把脉?我身体健康得很。”
原本离月是很确定自己身体一如既往健康的,但在接受了这么多把脉后面色变得很不好的疾医的问诊后,离月这句话更像是在寻求两人的恳切回答。
幼弟在燃了足足炭火的室内仍然需要捧着一个小手炉,面色略白,往日殷红的唇瓣也失了颜色,漂亮的黑眸带着一丝惊惶,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两位兄长内心怜意汹涌,立即出声安抚。
周绍元毫不犹豫起身将离月揽入怀中,往日十分抗拒排斥自己的弟弟这次竟然罕见乖巧得被他抱着,柔软的发丝扫过周绍元的脖子,冰凉的一团靠在他肩膀,脊背是那样单薄仿佛能轻易碾碎一般。
从前很想亲近离月却只能远远望着的周绍元,笨拙地学着英国公经常做的动作——用手轻拍幼弟的脊背,传达无声的安抚,一边用最温和的声音力图表现地轻描淡写:“没什么大事,你春宴的时候不是中了异族的香料吗?我们担心这香料还没完全解掉,毕竟这是异族的东西,很多疾医没有见过,所以谨慎起见,多找几个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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