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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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邵元一向十分敬重太夫人,是以即便太夫人话里话外离不开那位弟弟,甚至强调多次他身世堪怜需要呵护,周绍元也只是皱了皱眉,仍然耐心听着。

直到他听见太夫人道:“其他暂且先不提,阿月因为自己的出身总是有些心情郁郁,疾医把过脉后,说这样不利于养病。”

“他原本就流落在外,吃了很多年的苦,身子也因此坏了,早应好好仔细将养。阿月懂事,嘴上什么也不说,但我可以看出他心底是在意自己出身的。我和你父亲的意思,是挑个日子让他母亲进门,让他能安心养病。也告诉旁人,阿月是我们国公府承认、有人撑腰的小少爷。”

周绍元从来没信过外面乱七八糟的传闻,他和绍英都知道这个弟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有默契,将人接回来养着就行了。

而现在,他揉了揉额角,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试探道:“祖母准备怎么迎回来?以侧室身份吗?那不如上族谱……”

周绍元的意思是,既然这位弟弟有本事让父亲和太夫人都将他放在眼里,那干脆将人上族谱,到时候再为他举办一个宴会,大家也就知道国公府的确喜爱这位弟弟。

话说到一半,被太夫人打断:“族谱是肯定要上的。”

“但若只是上个族谱,未免有些委屈阿月。你也知道自从阿月的存在被揭出来,外面出现很多不好听的话。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风言风语被阿月听见了呢?阿月必然会伤心。。”

周邵元已经不是觉得额角疼了,他太阳穴也跟着一跳一跳。

那位“阿月”是琉璃做的人吗?多听两句风言风语,就能让他碎了?

太夫人和父亲什么时候成了溺爱孩子的人了?

如果说此时他还只是心底疑惑郁闷交杂,接下来太夫人的话才让他真正坐不住:“邵元,你父亲的意思是,将阿月的母亲迎进来做继室。”

周邵元腾地站起来,第一次打断了太夫人:“母亲已经离开多年,父亲要续娶任谁也说不出不好来,但您口中“阿月的母亲”,迎进来做侧室尚且不算妥当,将她的牌位取进来做继室,先不说国公府的名声问题,就说绍英,他师从大儒,朋友都是清流。他以后在老师好友间,要怎么抬得起头来?”

太夫人十分冷静:“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我和你父亲没有和谁商量的意思。”

“我们国公府本来也不需要名声太好。且阿月也是你的弟弟,你不能因为绍英就委屈了阿月。”

周邵元:“……”

这句话几乎已经是毫不遮掩的流露自己的偏心了。要知道太夫人曾经对绍英十分疼爱,现在却能说出这样的言论。

那个叫阿月的弟弟,难道是会南疆蛊术吗?

周邵元原本不将这个弟弟放在心上,在他心底,只有周绍英才是他的弟弟。

现在他的依然这样肯定。

但心底却还是生出了,强烈的要见见这个弟弟的想法。

他要看看这个弟弟究竟有多会迷惑人心。

周邵元行动力很强。

离开太夫人的松鹤院,他随意指了个路过的下人:“你知道我新来的弟弟住在哪里吗?”

原本以为对方会立刻回答,不想等了几息也没有回应。

他有些不耐烦的看过去,惊讶地在下人眼中看出了……警惕?

就仿佛他会做出什么事一般。

周绍元:“。”

他已经不怀疑那个叫“阿月”的弟弟是南疆出身,擅长蛊术。

对方难道是妖精变得?专门来魅惑人心。

*

离月在喝药。

他皱着眉,一口将药饮尽。

随后抚着心口,等待那股恶心感散去。

他没有吃蜜饯,疾医说过,蜜饯会让药性衰减。药虽苦口,但这具孱弱的身体却更让他难以忍受。

英国公府以武起家,他若是想要图谋更多,这具身体就是他的劣势。

就在这时门敲响了,离月忍耐着不适:“进来。”

是林木。

那天见过太夫人和国公爷后,林木就从英国公的亲卫变成了离月的侍卫。

因为梦中的一切,离月将林木看作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意识到这一点,他并没有准备去拉拢林木。

对方是英国公培养多年的亲卫,对国公府和英国公忠心耿耿,不是他可以轻松拉拢过来的。

不如想个办法将他送回去。

林木没有察觉离月的想法。被国公派到离月身边,让他这些日子都欣喜若狂,甚至心底也悄无声息滋生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妄念。

想要离小少爷近一些,更近一些。

进到房间的那一刻,林木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小少爷待久了的地方,周边都染着小少爷清幽的香气。

几息后他才回神,看见离月面庞后呼吸又是一窒。少年在室内仅穿着薄薄的白色长袍,秀了暗纹的腰带将他极细的腰身细细勾勒出来。白生生的手腕搁在黄花梨木的小几上,脸颊被乌发衬地如软云一般,星眸漆黑,纤长的睫毛凝着一层细细的花露。

林木有些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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