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猪猪要做家主的第六十八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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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无比真切地感受到, 一片微凉从他的掌心与脸颊之间,缓缓滑落,紧接着与地面的石砖接触, 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明明只是很轻的一声响动,却宛若千余斤的重锤,狠狠砸在了五条悟的脑海中,令他一时仿佛耳鸣般怔忪, 以至久久不能反应过来,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哉?”

不知过去了多久,五条悟才终于找了回自己的咽喉,用着犹如被冷冽的厉风肆意呼啸过的嘶哑嗓音,后知后觉般,低声呼唤着怀中人的名字, 只是,体热散失, 愈发冰凉的躯体,和几近于无的呼吸声,无一不昭示着,怀中的人,已再难以回应他沙哑的呼声。

胸口好似被涨潮的海水彻底淹没, 浓重的咸涩感交织着难言的压抑,充斥着五条悟心房的每一寸角落, 几乎叫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中所接收的画面仿佛被定格成了一幅幅晦涩难懂的插图, 即使悉数传达至脑海, 也根本没法将其按照正确的顺序完好地排列在一起。

就像是陈列着无数作品的画展, 五条悟踏入其中,却不知画展的主题,也不知画作的意义,他唯一清楚的只有一点——画中的主角,是自小同他一起长大的直哉。

平日间总会不时回忆起与直哉相伴的过去的五条悟,也时常畅想着有直哉在身旁的未来,在他所构想的每一副画卷中,几乎都有着直哉的身影,因此,他也从未设想过,失去直哉的这一可能。

如果没有直哉的话......

将脑中的思绪就此打住,五条悟不愿再去胡思乱想,他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着怀中的人,试图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使之不再变得逐渐冰冷。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极了,在空旷的薨星宫正殿前,没有一丝多余的吵嚷杂声,此时此刻,他耳畔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那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五条悟有些愣愣地想到,他将头埋在直哉的肩窝中,能清楚地感知到直哉的唇角轻轻地擦过了他的耳廓,带起一阵痒痒的酥麻,却感受不到对方的呼吸,彼此紧贴的胸膛,也只有他自己的胸口中,仍在不留余力地传来阵阵跳动。

就好像他怀抱着的,是一准冰冷的塑像。

可他怀里明明抱着的就是直哉啊,五条悟有些迟钝而不解地想到,下意识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只是眼眶却莫名不知为何,愈发感到酸涩,还有一点温热的触感,似乎就快要顺着眼角夺眶而出,抿紧的唇内,牙关更是不自觉地咬紧,试图将所有呼之欲出的哽咽,尽数吞下。

五条悟依旧维持着沉默,就好像......在无声地拒绝着承认什么。

“悟,你......”夏油杰站在一旁,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画面,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强咽了下去,同五条悟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另一侧的天内理子,却是仍有些在状况之外,她看了看身旁的夏油杰,又看了看跪倒在前方的五条悟,怀中抱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即便她没有听见一丝悲鸣从五条悟的方向传来,但依然能够感受到一股犹如实质般的压抑和悲伤,连带着将她的心绪也一起感染,变得难过起来。

那是对五条悟来说......很重要的人吧,天内理子抿嘴着嘴角,心中忽然想起,夏油杰曾在之前对她说过,五条悟那位失去联络了近三天的友人,莫非,说的就是眼前正被五条悟紧紧揽在怀里的这个人?

想到这儿,天内理子不禁捂住了嘴,本就被沉重的气氛所感染的心绪,现下更是连胸口都似乎被堵塞了一般,闷闷的,以至呼吸都好像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一个在见到直哉出现的那一刻便从心底浮出水面,却又因着接二连三的事件,被强行打断的疑惑,也随着这些情绪一起,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只是,还不待天内理子细想出问题的答案,一道苍老而悠远的嗓音,却宛如平地惊雷般,乍然响起,打破了三人已然维持了许久的沉默寂静。

“禅院直哉,”那声音不知为何念起了直哉的名字,透着几分平易近人的和蔼,却又夹带着丝许淡淡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徐徐向三人平静地述说了一个令他们甚至来不及惊讶,只得瞪大了双眼的事实,“他,还没有死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夏油杰,连忙循声望去,却见一位雪鬓霜鬟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的石阶之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温和地注视着他们。

或者说,注视着五条悟所在的位置。

“您是……”夏油杰有些不敢确信地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老者,怔忪老好半晌,才犹豫着问道,“您……难道是天元大人吗?”

站在夏油杰身旁,乍一听见这个名讳的天内理子,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在反应过来后,才堪堪收住了退后的步伐,有些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

即使她已经在夏油杰面前承认自己确实不愿与天元大人同化,更想要和黑井在一起生活,可当真正面对天元大人时,十几年来旁人不遗余力的教诲,仿佛又在耳畔响起,叫她心中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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