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3)
飞梭的颠簸没有之前摇晃地那么厉害了,封宿弛疲惫地按着太阳穴靠在床头:“咳,刚刚……谢谢。”
这药挺管用,江络成硬塞给他吃下后,反应明显小很多。
如果江榛能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拧着他耳朵怒骂:放屁的药!起到最大作用的明明是他那一半的精神力!
“没事,毕竟工钱还没拿到手,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板命没了。”他反趴在一旁小椅子靠背上,用刚捆上绷带的手拨弄窗台的花花草草,“老板,你怎么也提前回去了?”
封宿弛强忍平时军队里的习惯,不去勒令对方端正坐姿:“提前回去当然是为了查清楚是谁在害我。如果给我下药的人还在首星,肯定以为我要等到一周后才回去,现在提前行动,对方大概率来不及反应,容易露出马脚。”
“考虑得还挺周到。”江榛轻笑一声,“那老板需要我干什么?”
“想请江先生帮忙查一查药物的成分和可能生产批次以及产出地可能在哪里。”飞梭又晃了一阵,封宿弛不动声色喝口水,压下心悸和眩晕。
动作很低调不起眼,但江榛还是察觉到了。
他动动手指,把瓶子里的一粒药丢进对方手里的水杯中。
药片随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水,沉到杯底一点点慢慢化开。
“这药没问题,但吃多了也不好,溶在水里减缓一下剂量,感觉实在不舒服了喝一口。”江榛嘱咐完,才回他之前的话,“可以,没问题。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知道。”
封宿弛看着水里的药片:“你说。”
江榛:“你到底为什么会晕船晕飞梭晕成这样?”
反应这么强烈,而且明明对精神力操控那么自如,却还只能依靠药物缓解症状……打死他都不信这是普通的平衡感不好。
封宿弛扫过被他蹂/躏得早已不成型的含羞草,抬手点点智脑,一副电子虚拟国际棋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国际棋,会下吗?”他问。
“会一点。”江榛难得谦虚了一下。
封宿弛比了个“请”的手势:“放过草吧,我们边下边聊。”
江榛:“……”
他板起脸松开刚扯下来的叶子,挪着椅子坐过去:“我执黑棋。”
帝国的国际棋很受贵族们的喜爱,是打发时间的绝佳游戏。
国际棋很简单,就是大棋吃小棋,如果不是特别精通棋道很难玩出真花样,基本半小时左右就能结束一局。
依照规则,白棋先下。
封宿弛也不跟他客气,没怎么犹豫就落下第一子。
“我脑干那块,有点问题。”他说。
黑棋紧跟其后,江榛直截了当问,“神经还是脑子有病?”
封宿弛:“……”
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具体哪里怪。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说,“只知道一年前受过一次伤,自那以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年前,皇帝派封宿弛率领军队去边缘星系武力镇压反叛军。
封宿弛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从边缘星系传来首星的消息全是捷报,一时间他在帝国风头无二,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原该是很顺利的一场行动,可惜回程时,他遇到了不可预估的严重意外。
这场意外让他在无菌危重病房昏迷了整整一个月,期间无数次被下发病危通知,还是皇帝用药物人力不要钱似的砸,才堪堪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但最后依然留下了不可逆的后遗症:脑干有一部位不知为何失去了功能,导致他平衡系统全都紊乱失控。
封宿弛把这些经历删删减减,该藏的藏起来,只挑跟病情有关的说给江榛。
那么紧张的事,最终几句话就能总结:出了意外导致脑袋重伤,现在依旧找不到病因无法医治。
说得轻描淡写,跟聊家常一样。
他以为这次肯定还会得到开玩笑的回应,可对方意外沉默。
封宿弛疑惑:“你好安静。”
这话放之前,对方不给他喷的头破血流就撞邪了。
但现在江榛只是静静盯着棋盘。
棋盘一半已满,他们速度也慢了下来。
两人一开始走的都是快战略,即便如此,下到现在也过了半小时。
江榛仔细分析半晌,随后果断落子。
“我知道了。”他说,“不用再继续说了。”
封宿弛愣了:“什么?”
江榛给他把已经空了的水杯倒满:“我知道你晕是病理原因就足够,不用再给我说前因后果了。”
封宿弛是真的意外了:“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好奇心很强的人。”
“我是有好奇心,但我不是有病。”江榛瞥他一眼,这一眼里很淡,叫人看不出也分辨不出情绪,“又不是什么美好的事,对我的任务也没帮助,你不用再回忆一次。”
他一向不喜欢强逼他人回忆或接受不喜欢的过去和痛苦的经历,即便这件事过了很久、说出来再轻描淡写,也不行。
伤口一旦形成,哪怕结痂掉痂,最后也是有印记的,那些新长出来的肉看似焕然重生,可用力一戳就会发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