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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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汗,许久,终于狠心下了马车,听着场内将士整齐划一的口号声,祝闻语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连脚步都觉得有些轻飘。

北齐军大都是非京城户籍,这的将士多半都是不认识祝闻语的,天色愈发临近傍晚,见入口处几个坐着插科打诨的士兵看了过来,祝闻语也顾不得扭捏,走上前先一步开口:“几位军爷,民女名叫祝闻语,有要事要承见皇上,还请军爷帮忙通报一声。”

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又反复打量了她几眼,只觉面前女子风姿绰约,端看一眼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姑娘在此等候,我去通报一声。”兴许是把祝闻语当成了当朝哪家贵族的女儿,怕真是误了正事,一个士兵思索过后起身朝着练兵场内走去。

祝闻语堪堪松了口气,那股子心慌减轻了几分。

中军帐里,炉火烧的极旺,烘的屋内更甚春日般和煦,火光照在顶上,将整个帐中的摆设都映的辉煌夺目。

身着黑底软甲的男子双腿搭在帅案上,软甲的左肩带着金色的蟠龙纹饰,一直辗转蔓延到腰间,那双寒玉般骨节分明的手转动着那枚传国玉玺,稍许,像是厌了,随意的动了动手指扔回案上。

上好的蓝田玉碰撞间发出的声音让下座的玄衣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千百年来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权利象征,此时就在那人手里被视作垃圾一样扔来扔去,他咳了咳开口:“晏皇上,这玉玺您不能稍微轻拿轻放一点吗”

谢晏词侧目,又往后靠了靠,戏谑道:“你心疼?送你?”

曹裕自小跟着谢晏词一起长大,后来又成了战场上交过命的兄弟,即便谢晏词如今称了帝,曹裕在他面前也向来不忌讳什么,被这一句话哽住,连连摆手,讪讪道:“我哪敢。”

谢晏词嗤笑一声收回视线,轻描淡写的开口:“天下是朕的天下,不是这个死物的。”那话张狂,偏偏从谢晏词口中说出,曹裕便觉得极对。

摸了摸鼻子,话题便被转移了过去,曹裕一口气干了半杯茶,问道:“你打算何时回宫去,你如今已经做了皇上,成日住在这练兵场像什么话,再说,你还记得你是有皇后的人吗。”说到后半,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接话:“昨夜皇后去了荣王府,你知道的吧。”

谢晏词垂着眼眉把玩着一只玉杯,侧颜越发俊朗清冷,漠然道:“朕为何要知道。”

曹裕又道:“别扯了,要是没有你的默许,谁敢做那档子事,不是我说”

曹裕的话刚说了一半,帐外便传来士兵的通报声,得到应允,那士兵走进帐中单膝下跪,冲着谢晏词道:“启禀陛下,练兵场外有一女子求见,说她叫祝闻语,是否要带她前来觐见。”

帐中顿然陷入一片沉寂。

还是曹裕先回过神,一股脑干掉了剩下的半杯茶,傻愣愣的开口:“祝闻语,哪个祝闻语。”

那士兵视线慌乱,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支支吾吾的道:“这,这,属下也不知。”

“这京中还有几个祝闻语。”谢晏词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子,面上虽是一贯的冷静自持,只是握住杯子的手却已然用力到青筋崩起,半晌,冷冰冰的抛出两个字。

“不见。”

帐中此时的气氛太过骇人,得到回答后,那士兵一刻不停的退了出去。

“想起末将帐中还有点事,就也先退下了。”谢晏词此时脸色阴沉的可以结冰,曹裕也不敢留在这触他的霉头,干笑两声,跟着那士兵后脚一同离开了。

“咔——”的一声,那枚西域进贡价值连城的和田玉杯便碎在了谢晏词手里,细小的碎片在掌心里划出几道血痕,有的甚至扎进了肉里,可那人却似不知痛般的越握越紧。

此时营外,天色又灰暗了几分,祝闻语正焦急的踱步着,终于在探首间看到了先前进去的士兵身影,她急忙迎了上去,带着礼貌的笑容问道:“军爷,可以带我去见皇上了吗。”

“姑娘请回吧,皇上说不见您。”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那士兵面色不虞,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祝闻语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复蹙眉问道:“军爷可有提到我叫祝闻语。”

“姑娘,我真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你这名字不提还好,一提,皇上脸色难看的吓死人。”士兵心有余悸的回答道。

士兵的话让祝闻语如坠冰窟,眼中耀目的光辉随着太阳的落下一点点消沉下去。

那些已然隔绝了千山万水的回忆接踵而至。

她刚跟着谢晏词开始学习剑法时,娇生惯养惯了,她连剑都握不好,几次险些划伤了自己,练的烦了,她把剑往地上一扔,皱着一张小脸赌气般的冲谢晏词说道:“我不练了,再练下去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谢晏词只是笑笑,替她把剑捡起来,蹲在她面前抬头和她对视,眼尾那枚淡淡的桃花痣在日光下格外惑人。

“郡主不会死的。”

“我在一日,便会保护郡主一日。”

彼时看起来只是哄她开心的话,少年却说的格外真挚。

回忆戛然而止,在那几个士兵惊愕的目光中,祝闻语提起裙角,缓缓跪在了地上,她对着那士兵垂首道:“辛苦军爷再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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