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燕苪(1 / 1)
祁府
阳光明媚
祁楠慵懒地靠着石桌,手中拿着一本书,书籍虽被主人仔细保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仍旧不可避免的有些泛黄,却也为翻阅者增添了一丝文雅之气。
祁楠身着白衣,衣裳镶嵌有清冷修竹,腰挂梧桐叶状玉佩,精致的袖扣扎紧男子的手腕,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侍立在旁的刘明,不免有些叹息,自家公子文治武功,可惜还得再熬一年,方可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叹息间猛然看见院外隐约显露的衣角,犹豫了一瞬,轻步走了出去。
刚出院门,就看见祁府守门的侍卫,侍卫看见他,松了一口气,祁楠不喜外人进院,往常都是向院内杂扫小厮通报,今日是祁府归家日,那些个没啥事的小厮基本回家去了,好在还有个刘明。
“燕小姐来了,三小姐去大堂招待,吩咐我来通知五少爷。”
“公子,燕小姐来访,已在大堂等候。”刘明朝院内喊道。
“她来了,三堂姐接待即可,何必还要我去。”祁楠微微抬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侍卫有些为难,毕竟是三小姐亲自去交代的。
“公子,要不还是去吧!您若不去燕小姐恐怕就要直接闯进栖梧院了。”刘明可对那燕小姐心有余悸,上次公子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不去,燕小姐直接带着大夫闯入栖梧院……
祁楠沉思,此时燕苪来此,不外乎一个目的:刺探自己的心思。现在时机未到,不可与之撕破脸皮。
“罢了。”祁楠缓缓起身,将书籍妥善放好,随即向大堂走去。
大堂
三小姐祁香正和燕苪畅聊茶道,两人均不是爱茶人士,却自以为将茶道研究得无比透彻。
祁楠听着屋内的高谈阔论,不禁面露嘲讽,平时没喝二两茶,装的倒挺像那么一回事。虽这样想着,祁楠倒也没说什么,缓步踏入屋内。
几乎他刚进去,两人就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呦,五弟来了,燕小姐等你都等了许久了。”祁香语气暧昧,打量着他们二人,燕苪立刻便是一副娇羞的模样。
祁楠面色难看,“三堂姐,不要坏了燕小姐清誉。”
“哎呦,这还害羞了呢!”祁香打趣道,“我们燕苪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配你也是绰绰有余的。”
“阿香……。”燕苪轻轻拉了拉祁香的手臂,面上娇羞之色愈浓。
“你啊!今后你俩成了,我可是最大的功臣。”
这话一出,大堂内一片静谧,燕苪羞得说不出话来,而祁楠则是略感心烦。
“哎呀,怎么都不说话了。”祁香眼看着就要冷场,连忙抛出话题,“说起来,今日燕小姐找你可是有要事。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你们慢慢聊。”祁香说完,脚步飞快的离去。
大堂大门敞开,屋内还有几个小厮丫鬟,倒也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祁楠仍觉不适。这种不适更像是精神上的抵触,一看到面前这个披着一张人皮的魔鬼,祁楠只觉作呕。
眼见祁香离开,燕苪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着痕迹地紧盯着祁楠的面容,“祁大哥,在宴席上的那一日,阿苪是哪里没做好吗?你说,我都可以改的。”燕苪抽出手帕,清抹了抹面颊上的清泪,楚楚可怜。
“没有,你很好。”祁楠强压着内心的反感,堪称温和的说道。不得不说,前世躺了几年病榻,倒反而使得祁楠处乱不惊,就比如现在,祁楠内心虽厌烦恶心,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容,至少在燕苪看来是这样。
“真的吗?祁大哥真的不讨厌我?”
“真的没有。”
“那我就放心啦!”燕苪露出一抹喜悦的笑容,果真是个傻子,注定被人在掌心玩弄。
祁楠看着她那皮笑肉不笑的虚伪面容,颇为不适,一想到自己前世曾与她亲密接触,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的迟钝,还是佩服她演技精湛。
“那祁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吧!”愚弄完毕,燕苪也就没耐心继续留下陪祁楠虚与委蛇,带着婢女很快便消失在祁楠眼前。
“嗯。”祁楠自然没有错过燕苪眼中的轻视,不禁冷笑一声,螳螂捕蝉,焉知自己不是黄雀眼中的猎物。这一局,胜负还未定。
长廊
已近黄昏
“明天就要到达京城了,按理说这三皇子一派也该动手了,怎么这一路竟风平浪静?”风廷面色凝重,路上那么多好时机,敌人却没有丝毫动静,只能说明敌人自信能一击必杀。念及此,风廷不可避免的产生些许焦虑,不安。
“谁说好时机都错过了,今晚便是最好时机。”裴栎漫不经心地拿着块布反复擦拭着剑,灯光下,宝剑隐隐闪现令人胆寒的凌厉杀气。
今晚?灵光一现,风廷以拳击掌,最开始时候,培城卫大败匈奴,士气高昂,不利于刺杀,
前几日在青州,沈臻布下天罗地网,军队戒备深严。唯有这几日,匆忙行军,军队疲惫,戒备放松……
夜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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