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1 / 1)
不知不觉已是冬至时节。还记得去年的冬天因为没有在家过,工作环境又被空调暖气全方位包围着,几乎没感觉到冬天的严寒。这个冬天来的有点突然,仿佛一夜入冬。
半夜十分,半睡半醒中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声音,心里想着,该是下雪了吧。早上推开门,果然映入眼帘的是满世界的皑皑白雪。北方的雪并不稀奇,但好像每年的雪都不同。这场雪下的欢快,早饭过后雪花下的越来越大,像极了云朵被撕碎后从天空洒落。直到午后雪渐渐止住了,不知什么时候一道阳光忽然穿过窗户,原来天空已经放晴了。雪后初霁,阳光照在雪上,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衬得这个世界更冰冷了。
比起酷暑,我更怕严寒,这种刺骨的冷,让人避无可避。想着大街上的流浪狗,它们无家可归该怎么躲避这场席卷整个世界的严寒呢。又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在最后的那道火光中,是否感觉到了像在壁炉旁边一样温暖。同样也想起过去生命中的那些至暗时刻,心也像现在这般刺骨寒冷、渐渐结冰,直到再也无法跳动。
这个冬天,为什么冷到令人窒息。前有鹿道森,后有孙学州,为什明明那么耀眼干净的少年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事到如今,竟不知道该谴责谁。是那些无知又恶毒的父母吗?是那些丧心病狂、唯利是图的人贩子吗?又或者是那些窃取天伦、自欺欺人的“养父母”?亦或者是那些只敢躲在屏幕后,嘴脸丑恶、蛆虫一般不敢见光却亲手把少年推向绝路的网暴者?在吃“人血馒头”这件事情上,他们都分了一杯羹,谁都逃不了责任。如果谴责能换回少年的生命,那么把这些施害者处置千万遍也不为过。可就算正义到来又能怎么样呢,那道光永远黯淡下去了,只留给世界五尽的叹息和爱他们之人永远的伤痛。
泰戈尔曾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如果不是对这个世界怀有满满的爱,如果不是内心纯良温柔,他们怎么会容忍自己被伤的体无完肤后依然选择原谅,只是自己决绝的走向死亡。本该是站在时代的前沿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眼里有光、手中有剑,只等时光把他们磨砺的足够成熟后他们也会成为一个家、一个团体甚至一个民族和国家的骄傲,但那些源源不断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终于摧毁了一束光。他们也只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少年、年轻人啊,即使是一个白发苍苍的智者,在面对这些的时候就一定比他们坚强吗?不,也许会更脆弱。
一位爸爸曾给他未出生的儿子写信说:“孩子,你如此美好,是这个世界不配。”是的,是这个世界配不上这么美好干净的少年。这一生太苦了,早点结束也好。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希望有来生、有轮回。如果有的话,就做一棵树吧。像三毛的诗一样,做一棵树,没有悲欢的姿态,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沐浴阳光,一半洒落阴凉。有风吹雨打,有电闪雷鸣,也有月光温柔,阳光炽热和鸟鸣婉转。
愿玫瑰少年找到了他的玫瑰园,愿来去都不染纤尘的少年寻到一方净土,愿世上所有的美好的人都能被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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