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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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瑜在芳华坊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不到卯时就随着坊中姑娘起床习舞。

她练舞时间不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舞技在芳华坊中可以排个最末等。但坊中总管一应事务的雀三娘极喜欢她上了妆面后的模样,便专门给她排了段比肩花魁的舞。

只是对于徐晚瑜而言,难度系数有点高,所以她至今没有正式上过台。

雀三娘:“你现在就要上妆?”

“嗯,我邀了朋友来看我练舞。”徐晚瑜绑上束小腿的白布。

雀三娘笑着揶揄:“难怪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大小姐练了整整三个时辰呢。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徐晚瑜鼓了鼓腮帮子,警惕地瞅着她:“是个书生,你别想骗他银子。”

“你又不归我芳华坊管,我还能用你骗谁银子去?”雀三娘轻抚新染的妃色蔻丹,笑道:“若不是榕娘出阁前给足银两,我这岂会容你一直白吃白喝?”

舞姬自芳华坊被赎出,实乃一大喜事,因此常常借用良家子“出阁”一词作为赎出时的代替。

楚榕榕是芳华坊近几年归处最好的舞姬,曾经也是芳华坊的台柱子之一。楚榕榕未出阁前,徐晚瑜见过雀三娘对楚榕榕的严苛,因此一度非常不能理解为何到了自己这里,雀三娘却愿意做折本的买卖——

毕竟她那时恰恰年过十五,已经过了最适合成为名噪一时的舞姬的年龄。

再后来,徐晚瑜意外发现宣荣侯与雀三娘有故。

这就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了。

“你是说雀三娘可能是你亲娘?”屠岸怀璧睁圆眼睛,难以置信,“那你的身段怎么没一点遗传……”

“闭嘴。”徐晚瑜伸手将果盘中一只没洗过的苹果塞进他嘴巴里。

屠岸怀璧单手按住苹果,取下来,歪着头打量她:“不过你上了妆是真的挺好看,我见过的所有花娘没一个能比得上你!”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你先把水果刀放下来。”

徐晚瑜将水果刀插在苹果上,松了手,单手托腮,“这件事暂时不重要。你快帮我想一想,如果我要追一个男人的话,待会儿跳什么舞给他看好呢?”

“胡姬的脱衣舞啊,这还用问?”屠岸怀璧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徐晚瑜一个眼刀过去,屠岸怀璧忙改口:“脱衣舞怎么行!太不像样子了!嗯……嗯……我想想啊……你要不……还是别跳了吧……”

自己的水平你自己心里头没点逼数吗?

不单徐晚瑜费心思上好了妆,宴瑾同样地花费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选衣袍。

“五哥哥!你都挑了大半天的衣服了,这几件白袍不都差不多吗?”一早就被宫人请进东宫围观太子殿下换衣秀的九公主实在受不了了。

宴瑾轻拂衣袖,精致的眉眼冷峻,“暗纹不一样。”

他穿着看似简单的白衫,身形伟岸挺拔,整个人温润儒雅、一派清风朗月。

“你又要找徐晚瑜去是吧?我看你啊,就是被那女人下了迷魂汤。”九公主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半句时,完全成了几近无声的嘀咕。

宴瑾抬眸:“宴清迩。”

九公主撇了撇唇角,“好嘛,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他又换了一件,问她:“哪件好看?”

九公主有些窒息,随口道:“那就第一件吧。”

宴瑾望着镜子中的倒影,思忖许久,自顾自回道:“嗯,她应该更喜欢我身上这件。”

虽然他希望清迩可以站在姑娘家的角度帮他一作参谋,但,他还是更相信自己对徐观观的了解。

徐晚瑜问屠岸怀璧借了十两银子,在宴瑾抵达芳华坊之前就将他赶走了。

临走前,屠岸怀璧一挥衣袖,气呼呼地磨牙:“难得练个舞还不准你老大我看看,我就等着你被人骗光银子来我这哭!我都记账的,等你欠我的窟窿越来越大还不上了,你就得来我屋里头倒夜壶抵债!”

宴瑾到时,恰是黄昏刚刚开始的时候,天际樱草黄与橘黄二色交织,好似笼罩了蹿动的烛火般铺陈开来。坊中下午场的演出已然结束,夜晚场尚未拉开序幕,隔间雅座满是凉透待收的茶盏。

徐晚瑜走到台上,看着如芝兰玉树般站在桌椅最前处的男人,笑道:“我跳得不太好,你姑且看看。”

宴瑾轻轻一笑,道:“姑娘未起舞,便已是天人之姿。”

徐晚瑜并未将他的话当回事,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大家都习惯商业互吹。她的目光从他微翘的唇角往上移,落到他好看的眉宇间。

剑眉浓密,眉峰舒展,眉宇英气十足,满是磊落气概。牛奶色的皮肤衬得唇色红润,唇珠饱满。

“你今天真好看啊。”徐晚瑜不由自主地夸道。

宴瑾勾唇笑,嗓音温润清敛,宛如冰天雪地里拳拳涌出的温泉一般:“临川先生的书帖。”

徐晚瑜一开始没听明白,“啊?”

未几,不待他开口,她率先反应了过来。

“你放心好了,答应给你买,我就肯定会给你买的。”徐晚瑜耷拉下唇角,扬了扬身上绛红色轻纱披帛,问他:“我问你,你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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