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没有可能(1 / 2)
沈知妤木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散场的戏楼。
她还以为自己看的是多么大快人心的复仇戏码,最后竟然是这个结局!
青年的前半生已够凄惨,戏文还非得给他安排个喜欢上仇人之女的情节,故意制造另一层悲剧,不让观众有个酣畅淋漓的结尾,非得要人惋惜而去!
沈知妤不想被这出戏破坏自己的好心情,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戏文罢了,不要当真。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沈知妤看向荆越,发现他眉头微皱,神色冷肃,双目还看着戏台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军?”沈知妤喊了声。
荆越回过神,看向沈知妤,只是面色还是有些沉凝,一点都没有一开始和沈知妤玩笑时的轻松。
不会吧,荆越比她还入戏?
“将军,戏文都是假的。”她安慰道。
荆越微微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异色,朝她笑了笑,“一时晃了神,没想到戏都结束了。”
沈知妤以为他也是不满意这结局才如此的,道:“这戏写得不好,好好的一个复仇,非得加些情爱进去,总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戏客,别人爱看这种,我偏觉得膈应。”
“我估摸着另一边的书生高中戏目,里头还得加些抛弃青梅,另攀高枝的戏码。”沈知妤继续安慰他,“不过也是,若是一出喜剧,看完很快便会忘,只有触及人心的悲剧才能在记忆中留下痕迹。这些都是戏园吸引戏客的手段罢了,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荆越定定地看着沈知妤,心里有些沉重。
他并非入戏深才如此,相反这出戏漏洞百出,他可以挑出无数不合理之处,也并没有因为里面青年的悲剧而感同身受。
他只是想到了自己,戏文里青年的设定和他有诸多相似之处,父亲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他年幼失去双亲,自此漂泊异乡,挣扎着生存,唯一的信念就是复仇。
青年算计了一切,却没有算到自己的心。
而他又何尝不是。
他和青年相似,却又不同。青年纵容自己利用、伤害所爱之人,而沈知妤,是他永远都不愿伤之半分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不愿意伤害她,他才会不敢靠近、不敢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
可现在呢,自己在做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地满足自己自私又龌龊的欲望,和她越走越近,也越来越无法放下她。
不能再如此了,放纵自己沉溺于这段情感中,只会将自己扎的遍体鳞伤,也同样会伤害无辜的她。
荆越轻轻闭上了眼,掩去其中的痛苦,再睁开时,已丝毫不见其他情绪,温柔地对她笑了下,“我并未放在心上。郡主说得对,这出戏演得确实不好,日后不来便是。”
“倒也不必一棒子打死,以后先命人筛选好戏目就行。”沈知妤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看了一场戏而已,时间却过得如此之快。这附近有家汤面铺子,汤头做得可谓京都一绝,眼下快到晚膳时间,不如咱们就去那里吃汤面如何?”
荆越看着沈知妤亮晶晶的眼,很想答应她,但还是忍住了,“我今日尚有要务处理,恐怕无法陪郡主用晚膳。”
沈知妤双眸一暗,有点小失落,就在荆越实在不忍心见她这般模样,打算应下时,沈知妤又重新扬起了笑脸,“无事无事,你先回去处理要务,我有桑枝陪着就行。”
也是她考虑不周了,荆越又不是闲人,就算休沐也会有公务积压着,她今日已占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哪能继续要他陪着,若是害他通宵处理公务就不好了。
荆越眼睫轻颤,眼中掠过纠结之色。
沈知妤拍了拍他的肩,大方道:“知道将军舍不得我,可是不能忘了正事呀,将军还是快回去吧。”
荆越抿了抿唇,“好。”
二人一同走出了百戏园,马车已经在戏园门口等候多时,沈知妤命人将准备给闻追的药材拿出来,木盒太多,不方便拿,所以外面用了稍大的盒子装着,刚好方便荆越拎。
将药递给荆越后,沈知妤朝他挥了挥手,笑道:“将军再见!”
荆越颔首,等沈知妤上车走了,才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手上还拎着一堆药,荆越没有回荆宅,而是去了闻追的住处。
他其实没什么要务需处理,只知道,这次是真的需要和她保持距离了。
闻追住在京都一处偏僻的竹林中,离长顺街很远,即便远,荆越也没用轻功,就这样孤身慢慢地走着,走到天色昏暗,人影渐无,才到了闻追的院落前。
竹林静谧,只能听到晚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闻追在屋内感受到有人靠近院落,神色不变,前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荆越时,眸中掠过一丝惊讶。
闻追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将荆越从上打量到下,“找我?”
荆越颔首,朝闻追走来,闻追移开身,让他进去。
“何事?”闻追看着荆越走到屋中央将手上提着的盒子放到桌上,十分不解,在他看来,荆越不太可能亲自来找他,而且还拎着东西来。
“郡主给你的。”荆越眼神示意那个盒子。
闻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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