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母归来(2 / 3)
沈襄王听着下属汇报各项进度,眼光不由投向笑靥如花的女儿,老父亲的心中既欢喜又酸涩。
盛年时毅然离开繁华京都,自此驻守祁南近二十年,沙场铁血,戎马半生,他与爱妻同心同德,几次出生入死,最大的慰藉就是回祁南梧州王府时,看到女儿平安康健地一天天长大。
他记忆中的阿妤还是扎着两个可爱的发髻,整日蹦蹦跳跳,嬉笑玩闹的孩子,战场归来,转眼间,他的阿妤竟长大了这么多。
主帐内来来往往有不少人,沈襄王换好衣服后就一直在处理军务,半刻不得闲。
沈知妤一直沉浸在与家人重逢的喜悦中,把荆越忘了个干净,此时瞥见他默默候在一旁,立马给了他一个眼神,叫他上前来,然后跑到得空的父亲跟前,拉住一只胳膊晃了晃,仰头说道:
“爹爹,这位是荆越将军,严伯伯的义子,方才阿妤在校场上见识了荆将军的箭术,好生厉害,可与哥哥一较高下呢。”
说罢,又扯扯手中的衣袖,踮起脚尖,凑到爹爹耳边。
沈襄王依着女儿,侧耳低头靠近,只听得小姑娘软声娇语:“当然比不得爹爹,爹爹在阿妤心中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长久未见,女儿半点没与自己生分,还是以前扯着袖子朝自己撒娇的样子,老父亲心里满足极了,疼爱地揉了揉女儿柔软的乌发。
“爹爹知道了。”声音也不由放轻。
应完女儿,沈襄王正过头,审视面前这个抱拳行礼的年轻人。耳边,女儿还在轻声解释他在此的缘由。
他虽远在祁南边地,朝中之事和北边战况也是极为清楚的,荆越此人,他早在密报中有所了解,武学兵法上的确天赋卓绝。
方才入营时,他便注意到了他,锋芒敛尽,看似毫不起眼,却独有一份气性。当时并不知他身份,此时再看其不卑不亢、从容有度的姿态,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端阳长公主听闻是严大将军的义子,也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论起交情,端阳比自己的夫君更早认识严徽龄。
严徽龄自幼跟在端阳的父亲黎王身边,是黎王当作亲子一手培养出来的。只可惜,黎王战死时,严徽龄尚未及冠,军中威信不足,曾经效忠黎王的人要么另寻势力,要么解甲归田,肯追随严徽龄的人少之又少。
可以说,这严大将军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出生入死拼出来的。
端阳的母亲在她出生不久便去世了,幼时王府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忙忙碌碌,四处征战平乱,最常陪她的除了府中嬷嬷便是如亲哥哥般的严徽龄。其中情分,自不是寻常朋友可比的。
严徽龄年至半百,膝下只有一早已嫁人的女儿和常年病弱的幼子,府中难免冷清,如今收了义子,端阳也是替他开心的。
看向荆越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
“既是严将军义子,便不必拘束。阿妤说你精于箭术,改日本王考校你一番,看看我东延的后起之秀究竟如何。”
沈襄王豪爽一笑,大掌如千斤重般拍在了荆越肩上。
“能得王爷指点,是晚辈之幸。”
声音依旧沉稳有力,身形半分未动。
端阳笑着问了几句寻常话,大多是年岁几何、家乡何处、武艺承自何人之类。
沈知妤瞧他言语谦谨、举动从容的模样,歪了歪脑袋。
现在倒不是个呆头鹅了。
那头相谈甚欢,沈知妤便凑到沈元纾身边,俏皮地眨了眨眼,轻声道:“我与哥哥打个赌。”
看着妹妹可爱又略有得意的模样,沈元纾唇角微勾,歪头侧耳,表示洗耳恭听。
“皇舅舅三天内定要与爹爹商议荆将军晋升任职一事,荆将军在北威军里待不了多久了。”
沈元纾再高冷端正,也被妹妹生动的小表情逗笑了,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夸道:“我们家阿妤最聪明了。”
“哥哥也是这么想的?”小姑娘睁大眼睛。
“我所知不多,也不做猜想,更不与你打赌。阿妤倒不如说说想要什么,哥哥定会满足你。”
小姑娘眼珠一转,思考片刻,开口道:“等哥哥得了空,我要哥哥陪我练武、下棋,我现在厉害着呢,可不许让着我。”
沈元纾含笑说好,面上无奈又宠溺,妹妹从小就精明得很,放一点水都能被她看出来。
这下,小姑娘笑得更明媚了。
沈襄军驻扎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三万大军已安营完毕。
车马早已备好,曹公公也已在外头等候。沈知妤与母亲乘坐来时的马车,襄王及世子在前头骑马,一行人等启程回宫。
目送车马远去,荆越尚有其他事务在身,驾马奔去,未行多久便见一人打着马儿半遮半显藏在树后。
荆越停下马:“有事?”
马儿从光秃秃的树后慢悠悠地踏着蹄出来,马背上的人露出一张眉清目秀似白玉书生的脸。
那人嘿嘿一笑,“怎郡主偏将你叫过去了呢?”
见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荆越就知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拉了下缰绳,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荆越归还军备自然不会孤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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