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章 有条小鱼(1 / 2)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此时的明卉,日子仍在制香和逛街中度过。 好在承恩公府的案子没有石沉大海,终于有了动静。 无功名和官身的男丁,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全部押送柴沟堡烧炭服苦役,即日起程。 有功名和官身的,暂时扣押在诏狱,配合案子调查。 而女眷同样如此,无诰名或封号的,判舂刑,押送滦州,在那里有专门的地方,给女犯晒谷舂米服苦役。 有诰命或封号的女眷,暂时关在寒葭潭女牢,就是当初吴家舅母被关押的地方。 承恩公府门前,先帝亲书的牌匾已被摘下,如今也不用把承恩公府和孙家剥离开了,承恩公府已经没有了,只有孙家。Πb.γ 孙家人被押送离京那日,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全都出来,城门口挤得水泄不通,不是来送行,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 当年窦家犯事时,女眷和十三岁以下男丁全部留在了京城,而轮到孙家,皇帝连半分面子也没给。 押送队伍里甚至有襁褓中的婴儿,只因是男丁,只能与母亲分开,偏偏父亲有功名暂时留在诏狱,那孩子是被哥哥抱在怀里的,而他的哥哥也不过七八岁。 “造孽啊,这孙家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去过,就想些有的没的,他们把人家的孩子扔了卖了,现在他们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去服苦役,这就是报应,报应啊!” “可不是嘛,当长辈的不干好事,全都报应在子孙身上,你看那些孩子,还有那些年轻姑娘,上辈子不知道做的什么孽,这辈子投胎在孙家,真是倒霉啊。” “你们快看那几个姑娘,哎哟,还没及笄吧,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从小没有吃过苦的,进了那苦刑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还回来干嘛?男丁倒也罢了,这些小姑娘,有朝一日出了苦刑营,名节也毁了,哪还有好人家肯娶她们啊,唉,连娘家也没了,这辈子苦啊!” 忽然,人群里有人高声喊道:“你们只看到他们今日苦,却没有看到这些年来,孙家欺君罔上,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去服苦役而已,他们至少还活着,那些被他们害死,被他们卖掉扔掉下落不明的姑娘和孩子们,却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长平侯府霍家,那是开国元勋啊,可他家的小公子,却被亲外祖母以十两银子的价钱卖掉,从小受尽虐待。 所幸,小公子被找回来了,可狄大将军的儿子却至今也找不到,那是守护我大晋疆土的大将军啊,他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还有平原郡王,那是堂堂太祖血脉,刚出生的孩子,同样不知所终。 你们说,孙家的罪过,是不是罄竹难书?” 围观的百姓们大声附和:“是!” “是不是欺君罔上?” “是!” “是不是大逆不道?” “是!” “孙家,该不该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该!”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愤怒的百姓捡起石头打向孙家人,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还有人跪地哀求,官兵和衙役不得不出手阻拦,用手中的长矛驱赶越来越汹涌的人群。 在有人出来喝问的时候,明卉就知道要出事了,她挑了一棵大树,主仆四人全都爬到树上,居高临下,看了一场大戏。 待到官兵好不容易将围观百姓驱散,队伍里的孙家人已经惨不忍睹,几乎人人都挂彩,只是这一次,就连襁褓里的孩子也不敢哭了,他们垂着头,恨不能藏进尘埃里,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真正正明白了,孙家完了,就连太后也不会护着他们了。 明卉没有去看渐行渐远的押送队伍,她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个出声喝问的人。 “汪安,那人是谁?” 这几个月来,汪安按照明卉的吩咐,经常出入京城各府管事们常去的一些地方,那些人,即使他不认识,也能知道是哪个府里的。 “他是尤家一个管事的侄子,不过没在府里做事。” 明卉笑着摇头,今天被押送去服苦役的这些人,应是与那案子没有关系的,他们在孙家没有话语权,可即使是这些看似无辜的人,尤伯爷也不想轻易放过他们,而是在出城之前,让他们吃了苦头。 有尤伯爷的安排,这些人去了苦役营,日子也不会好过。 明卉想起刚刚那人说的那些话,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看来,不让孙家领了“谋逆”的罪名,尤伯爷不甘心,皇帝更不甘心。 尤伯爷对孙家是失孤之痛,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而皇帝对孙家的仇恨,恐怕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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