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身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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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卉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院子里一片寂静,虽然有风、有阳光,还偶有燕子飞过,可不知为何,杨婆子却觉得透不过气来,是那种明明还活着,可就是无法呼吸的感觉。

杨婆子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太太闻讯之后,便带着老奴来了保定,在县衙里见到了小少爷的遗物,正是太太亲手所刻的那枚小印,太太大病一场,病好后精神头儿就不好了,倒是不太记得有小少爷这个人了,心心念念都是要找到她的誉儿。

唉,老奴哪里知道该如何寻找大爷啊,太太什么都不记得了。

无奈之下,老奴只好带着太太去了老奴的家乡,没想到一到那里,太太便说她似是想起些什么,脑海里总有些影子飘过,可她想要仔细去想时,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太太怀疑自己兴许以前就是住在那附近,于是老奴便陪着她走了很多村子,快过年的时候,我们走到我表姐家住的村子,还没进村,太太便忽然问我,这里是不是有位冯老大夫。

老奴连忙找到表姐家,一问才知,以前的确有位冯老大夫,不过并非这个村子的,而是住在邻村。

刚好有那个村子里的人来走亲戚,老奴便向他打听,这才知道冯家的事。

冯老大夫的外孙,名字里便有一个誉字。

太太听说以后,哭得肝肠寸断,老奴劝她回村去找里正,找以前村子里认识她的长辈,肯定有人知道誉大爷的下落。

可太太不肯,她说她被人拐卖,与窦大人的关系在别人眼里也是不清不楚,她虽清白,可也确实受窦大人供养多年。

太太还说,冯老大夫对人说她远嫁了,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被人拐卖的事,她若是忽然出现,只会影响到大爷的名声。

她这样的人,在南边是要沉塘的。

老奴苦苦相劝,太太这才在离村子最近的镇子上住了下来,一住便是半年。

这半年里,老奴日日盼,夜夜盼,盼着太太能与大爷母子团聚。

这一天终于盼来了,大爷没有忘记太太,大奶奶对太太也是孝顺有加,老奴,老奴就是现在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还请大奶奶莫要嫌弃太太曾经的事,那时太太孤身一身,也是无奈之举。

那些年里,太太只是白白耽了外室的名声,她与窦大人之间清清白白。

老奴敢在天尊老爷面前发誓,太太与窦大人真的没有男女之事。”ωWω.oNЬ.οr

杨婆子说完,再次跪下,砰砰砰磕起头来。

这块地上铺的是青砖,杨婆子的脑袋磕在地上,每一下都有声音。

原本以为磕个一两下就会有人喝止,可是杨婆子已经磕到第六个响头了,也没有听到明卉的声音。

杨婆子只好偷眼去瞟端坐如初的明卉,明卉似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看她,她神态如常,眉宇间风平浪静。

杨婆子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就是这份平静。

这些年来,冯氏的遭遇可谓一波三折,无论是被当做外室,还是抚养叶霆的辛苦,以及叶霆早逝的突然,桩桩件件都是能令人感慨万分的。

何况明卉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

可是她除了对叶霆的名字似是有几分兴趣之外,其他的便没有表示了。

似乎她只是一个街头巷尾听故事的人,偏偏这故事没有令她产生共鸣,让她连与人交流的兴趣也没有。

就连杨婆子这实打实的响头,她也连个眼角子也没有多给。

杨婆子满腔的悲苦情绪忽然就散了一半!

她是哪句话说错了?

还是这位大奶奶没有听懂?

“大......”

杨婆子终于不磕头了,冲口而出的一个“大”字,终于让明卉把目光移回到她的身上。

“讲完了?”明卉问道。

杨婆子无语,她何止是讲完了,她还磕了六个头,六个实打实的大响头!

“老奴......老奴......”

伶牙俐齿的杨婆子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明卉却是微微一笑,对杨婆子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对了,你的身契在哪儿,母亲手里吗?”

杨婆子又是一怔,不是应该问起太太的事吗?怎么忽然问起了她的卖身契?

“太太仁慈,这些年来把老奴当成自家姐妹,一早就把身契给烧了。”杨婆子自己没有察觉,她的声音不知不觉压低了下来。

明卉哦了一声,又问:“母亲是被窦大人从人牙子那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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