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不再是少年（2 / 2）

。”

对方仍不放弃，“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践行节约资源的号召。”

什么东西？谭玄乎一脸黑线。这理由，“格局挺大”。

一再拒绝后，谭玄乎还是同意了。

考虑独居的安全问题和从菜市场到小区门口的时间，谭玄乎回对方，“我到菜市场入口处的十字路北等你，麻烦你了。”

对方发来OK手势，跟了句“不用客气。你真礼貌。”

哈？

谭玄乎嘀咕句：“他什么意思？”

风从窗口涌进，激得谭玄乎打出喷嚏。

揉了揉鼻子，想到要去见人，一背冷汗。

晴天下午阳光能量强烈，穿透枝叶直直投在路上。

谭玄乎站在路口，杨慕及拎着奶茶从菜市场跑出，两人隔着街道，和那天早晨很像，只不过这次停下等的人换成了谭玄乎。

“呼……给。等多久了？”杨慕及递出奶茶。

“谢谢，没等多久。”

“都是同学，你不用这么客气。”

谭玄乎看着杨慕及没有再说话。

高温烘烤过，马路发出沥青味，吸入鼻腔谭玄乎感到不适，想回去，碍于面前的人还想继续聊下去不得不暂时忍耐。

“上次有些急，没问怎么在这儿碰见你？”杨慕及问。

谭玄乎说：“我在附近上学。”

杨慕及在脑中计算年龄，本科应该早毕业了，那她……他问：“你现在读研？”

她点头。

“挺好，来这里也不错，大城市的学校还是要比咱们那里多。”说完，杨慕及低头看地，脚下踩着一只蜻蜓的翅膀，蜻蜓不停挣扎，在杨慕及的脱鞋旁挣扎。

谭玄乎皱眉，“你放开脚。”

“怎么，肯主动说话了？”杨慕及没挪开，视线回到谭玄乎脸上，准确讲是眼睛处。

谭玄乎加重语气，说：“请你放开它。”

杨慕及右唇角勾起，眼神疏离，“说说原因。”

“它在挣扎。”

“不是说它。说说你不肯说话的原因。”

“我没有不肯说话。”谭玄乎否认。

杨慕及呛她，“你确定？”话罢脚尖使劲，仿佛要将翅膀生生捻下来。

谭玄乎将眼神从蜻蜓身上收回，看向杨慕及，眼中带着逐渐凝固的冰冷，“我说话，你放开它。”

“嗯哼，你先说在哪上学。”杨慕及开始谈条件。

谭玄乎回：“N大。”

“倒是挺近，学校里的饭不好吃？看你上次来买调料。”杨慕及脚上松了些力道。

“没，只是想吃那个牌子的火锅。”根据仅有几次碰面，谭玄乎打消了结交新朋友的想法，这个人不能交，也就没透露自己在外租房不在学校住的实情。

“行，下次想吃直接跟我说，我给你送学校去。不收你跑腿费。”杨慕及松开脚。

翅膀被压太久，蜻蜓一时间飞不起来。

看着努力扇起翅膀的蜻蜓，谭玄乎没有说话。

“我踩回去？”杨慕及抬脚。

“不。”谭玄乎立即阻止，“有需要会联系你。”

杨慕及收回脚，蜻蜓缓冲过来适应好翅膀向前飞去，“行，就这么说定。”

谭玄乎点头。

杨慕及转身，手举过头顶摇了摇，“走了，下次见。”

谭玄乎没有出声，看着和杨慕及不同方向的蜻蜓，再三确定它能扇动翅膀飞起，才重重叹出口气，转身离开。

杨慕及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远，停下来回头望，谭玄乎已经走远。

从杨慕及脚下费力飞起的蜻蜓并没有飞出多远，杨慕及转身走向它，一脚踩下。

蜻蜓消逝在炙烤过的大地和粘着口香糖的鞋底间。

这一切，消失在杨慕及视野中的谭玄乎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