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pis章ode 1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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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后一步距离。

两年多的空白并未抚平心绪。只是那么全无目光交汇的一眼,他的心脏就像从凛冬中复苏的溪流,喜悦地加快跳动,流淌出来的每缕情绪、每一声心跳都在重复应证他依然爱她。

她固执、戒心深重、缺乏安全感,温柔又坚硬,热情又冷漠,能让他相信自己是世界之王,也令他怀疑自己价值还不够高昂。善变又执拗的,教人捉摸不透的,全都是卡珊卓。

既然如此,即便如此,爱她什么呢?如果能立刻给出答案才奇怪。

爱盲目又难以描述,未必所有心动都是爱,但在正对所爱之人之物的时候,一定难逃心动。

如果卡珊卓这时蓦地醒来,四目相对,他应该说什么?阿波罗不由自主臆想起这种可能。但他也说不清楚,如果那种事真的发生,他胸腔中会是畏怖还是喜悦更多。

几缕乱发黏在卡珊卓的额头脸颊上,阿波罗下意识要替她拨开,伸出的手却颓然垂落身侧。

最后阿波罗只是安静地在床边站了很久。离开医院时他这么对亚雷克赛说:“如果康复之后,她依旧想留在这里发展工作室,不必告诉她我来过。”

她不愿意他为她自甘黯淡,要他发光,那么他就成为太阳,主动照进她的人生,让她避无可避。

·

“你列出的备选摄影师名单收到了,我稍微加了一点附注,等下就发给《CHIC》他们。有没有什么哪个是你特别想要合作的?”

阿波罗打开经纪人发来的文件,目光在名单中段的“卡珊卓·罗文”上停了停。

“让他们决定。”

是他确保她的名字出现在这页纸上。但做到这步就够接下来了,再多关照反而容易惹来非议。他相信她有足够能力脱颖而出。

卡珊卓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但时隔近四年的重逢却并非如阿波罗所设想。

卡珊卓努力表现得镇定,可他当然看得出她的无措和慌张。做报告时她专注自信,闪闪发光,等待其他人资料册时他们对视,她

却骤然黯淡下来,桌面挡不住她抓住自己手臂的动作,戒备满格的防卫姿势。

那一刻阿波罗无比清晰地感到,是他闯入了她逐步建立起新秩序的人生。仿佛他是异物,是需要排除的对象。

——这就是她不惜与他分别也想要的?明明这一切当中可以有他的一席之地,可她却不相信,一定要在梦想与他之间二选一,即便他始终觉得两者都可以要。

然而阿波罗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他,她照样能过得挺好。

这场为拍摄准备的会面之中,他仿佛是主角、是维系一切运作的中心。但并非这样。换一个人,任何一个有些微名气的人,谁都能轻松取代他、扮演这个为她带来成就的角色。

可他还是非她不可。

多荒谬可笑。他也确实笑了。

·

Q: 那么你为什么决定在现在这个节点,将你此前保密的身份公开?

A: 每创造一个身份,我就割裂出自己的一部分面对所有人。每一面都可能获得接纳肯定,又或是遭受批评否认。喜欢Hyaths的人也许会觉得Phoebos轻浮,只听过我演奏的人或许会对我出现在秀场失望。将自身可能会产生冲突的部分切割,当做独立的身份经营很方便,但长此以往,每个身份都变得过于庞大,再度开始互相妨碍。

Q: 可以举一个例子吗?

A: 比如说,我此前有意识地避免在Phoebos名下的词作中使用“Hyaths风格”的遣词造句。但说到底那都是我玩文字游戏的方式,就因为那会让人想到Hyaths,或者不那么像Phoebos,我就舍弃一种表达,那无疑在给自己上镣铐。

同样的,身为古典乐人的我似乎不能表现出对于流行乐创作的兴趣,因为试图将古典乐变得“大众化”的人很容易被扣上哗众取宠的帽子。可交响乐也好、电子舞曲也好,都是我写出来的东西。科研工作者与艺术家,保守党与社民党,这些仿佛不可同时存在的标签让我很疲惫。

并不是非此即彼,也可以是两者皆非。我并不只是Phoebos、Hyaths、谁的孩子之类的任何一个身份,而即便将它们全都相加,也未必就是“我”这个总和。

Q: 你认为公布所有身份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A: 不,我没那么乐观。(笑)你可以说我只是受够了精神分裂般的多重生活状态,也可以说,包括这场采访也这不过是营销策略。

Q: 你指的是,再下个月你即将以阿波罗·奥林波伊的名义发布新专辑。

A: 对。专辑标题是46 letters.

Q: 那是一张怎样的专辑?

A: 我的每一部分都糅杂进一点的混合物,也许会让奔着我的某一面而去的人失望的专辑。

Q: 但也可能会让人爱上完整的你。

A: 也许吧。我只是想要传达一些讯息。

Q: 能解密一下专辑标题的意思吗?你用Phoebos账户预告这一专辑时,许多忠实听众在你的过往作品中寻找长短合适的歌词,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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