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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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境地。

他将祁太安拉起来,全心全意照顾这个没了父亲也不受母亲待见的皇女,祁太安一路走到今天,成了皇太女,最后即位成了新帝,与她最为亲近的蜀王府自然被抬到天下人的眼睛里。

祁晏从前将祁太安托起来,如今,祁太安将他乃至整个蜀王府托起来。

有人会记得祁晏,有祁太安在,谁也不敢怠慢了祁晏。

只等祁太安将朝廷稳定下来,祁晏就可以找个妻主,最好是他喜欢的也喜欢他的,生个孩子,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了。

但现在,祁太安跟他开如此恶劣的玩笑,祁太安要立他做皇夫,而且没有给祁晏后退的余地。

祁晏大可以大吵大闹,去赌他在祁太安心里的位置,乃至于以自尽相逼。

场面会很难看,祁晏早已失去了这样的气性,他从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他那颗不年轻也不老的心,早就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何况,他不想他与祁太安之间,闹得没有挽回的余地,他想拽住祁太安,哪怕是一点点,毕竟祁太安是唯一对他好的人。

两难之下,祁晏只好谴责自己,他什么也不配,什么都不应该得到。

忽然,祁太安将她的双手贴在了祁晏的脸上,把他的脸轻轻捧了起来。

温暖的手覆在冰凉的脸上,阳光刚好照到两人身上,祁太安道:“皇叔,天太凉了,回殿里吧。”

温热让祁晏一阵恍惚,每个冬日里,他就浑身冰凉,只有祁太安不遗余力地握住他的手,他借口手凉,刚玩完雪的小姑娘却浑身发热,笑嘻嘻地抓住他的手不放——

皇叔手凉,我手心暖和,我给皇叔多捂捂。

祁晏再回神过来,祁太安已经带着他回了殿里,殿里一直烧着炉子,不到一会儿,太医也过来了。

祁太安方才就觉得皇叔不对劲,昨晚冒雨过来本就受了凉,方才又吹了冷风,当然还有——皇叔被立皇夫的消息打击到了,男子本就体弱,果然发起了高热。

祁晏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殿里有人看着,清晓早就过来说黎相来了,祁太安料到黎问会来,只是黎问比她预料得要来得快,她不着急,黎问敢装病,她就敢拖着迟迟不过去。

在未央宫将事情交代好,祁太安终于回了长乐宫。

“黎相去安平宫了,安平宫有人来传了太夫的口信。”

“那他估计不会回来了。”

顾昭然是个聪明人,总该知道怎么做,宫里的秘闻,总得让身在其中的人去编。

祁太安倒是想知道,又不能得罪她,还要堵住黎问和黎问身后的群臣的口,悠悠众口,顾昭然会怎么编这个故事。

这样伤脑筋的东西,自然要顾昭然去想了。

“去蜀地的人出发了吗?”祁太安将那些反对的折子一把一把扔进炉子里。

清晓忙着邀功,“早就出发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保准给陛下您把所有东西都一五一十地翻出来,您就等着瞧吧。”

“不是翻出来——”

清晓接上祁太安的话:“是把证据带回来,您就放心吧,没找到证据,他们都不会回来。”

祁太安有几分讶异地看着清晓,在她眼里,清晓好像热络过了头。

她狐疑地盯着清晓,“你怎么了?”

“陛下,您都不装了,属下还藏什么啊。”

“什么?”

“眼前人不抓住,将来就未必留得住。”

祁太安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道,才意识到清晓是在说祁晏。

大梦一场空,眼前人不抓住就留不住,留不住,就会像她一样,痛彻心扉。

但清晓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的心意,天地可见啊。”清晓叹息一声,正经也不过片刻,她转头就用东西去翻祁太安扔进炉子里的折子,有烟出来,清晓被呛到,“陛下,烧东西哪能这么烧。”

当天下午,祁太安差点把长乐宫烧了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收到消息的群臣瑟瑟发抖,打板子的那天仍历历在目,祁太安现下连长乐宫都敢烧,保不齐,下一个烧的就是他们了。

何况黎相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闭府不出,也不见客。

黎相可是他们的领头人,要是黎相都受了威胁,那他们就更不用提了。

人心惶惶,只有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兴致勃勃地在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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