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普勒效应(2 / 3)
长途飞行的疲惫里缓过来。
“唉,那位舒先生好眼熟啊,我总感觉在哪见过。”费扬舔掉泡沫,随意说道。
张知陈按了按额角,轻嗤:“高三1班的大班长,你这就忘了?”
“……”费扬神情一怔,随后夸张地靠了一声,“他呀,我说呢,怪不得脾气这么怪。”
“我记得他当年还针对过你吧。”
费扬嘶了声,皱眉:“因为什么事儿来着?”
张知陈眉眼梢敛,手撑着脑袋,慵懒地看向窗外,天边深粉色的霞云宛如梦幻的泡影,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哼笑:“忘了。”
费扬瞅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在说谎,但他了解张知陈的脾气,不想说的怎么逼他也不会说,特别那件事大概率还是和那个人有关。
“明天天气不错,月亮也很暗。”张知陈嗓音低沉缓慢,宛如上好的提琴,“运气好的话能看到流星。”
费扬打趣:“怎么,张大教授还想许愿啊。”
张知陈收回视线,修长如葱段的手指轻抚着杯沿,胸口胀涩:“你知道么,其实流星体很小,小到你的手掌就可以轻易地盛下数千颗。”
男人明明没有喝酒,但声音却感觉已经染上了醉意,感觉光是听着他的声音便能沉醉其中。
“但是它们却能发出明亮而短暂的闪光,它们以6万千米每小时的速度冲入大气层,用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换得如此耀眼的光亮。”
张知陈低垂的眼里渐渐爬上哀伤。
周身的气质也变得低迷。
“倔强又凄美。”
费扬看在眼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哼笑:“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也听不懂。”他把酒杯塞进张知陈的手里,“我只知道不醉不归,今晚你费哥请客。”
“切——”张知陈弓着脊背,身姿放浪,眉目在暧昧灯光的映照下潋滟生光,惹得周围不少人的注目,“那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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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15日,奥克兰的清晨阳光直射大地,秋季舒适的风吹在人身上像是最温暖的轻抚。
三个男人踏上最早的航班前往基督城,将近两个小时的航程相较于昨天只是小菜一碟。
舒则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费扬自从认出他是谁后也没了热情,例行公事的招待他。
吃完饭,三人随意在基督城逛了逛,天色渐暗的时候才驱车去到tekapo。
由于张知陈基本每年都会来,所以一切流程都驾轻就熟。
tekapo的湖水是梦幻的乳蓝白,周围金色的树木环绕,美得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购完上约翰山的票后,三人跟着走进office集合,等待凌晨上山观星。
张知陈自己带了专业的单反,镜头焦距很长,足以拍到大部分的星星,他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登山服装,黑色的冲锋衣,脚下一双timberland黄靴,整个人干练运动,兼具成熟与活力。
舒则扫了眼他的装备,目光中闪过嘲讽。
tekapo是世界上仅有的11个星空保护区之一,是许多天文爱好者都会来打卡的地方,也不乏情侣一起来这感受浪漫。
费扬吸了吸鼻子,裹紧身上刚刚发的羽绒服,瞥了眼周围秀恩爱的小情侣,哀怨地叹了口气。
张知陈没有注意到费扬的小情绪,他只盯着浓郁黑沉的天空,表情认真又虔诚。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16号凌晨,登上约翰山顶,沿着一条清晰的小路便能走到著名的好牧羊人教堂。
星空成了最好的背景,大地在银河繁星的映衬下黯淡无光。
张知陈走在最后,他痴迷地盯着头顶那片浩瀚的星河,心跳都失了节奏,耳边也逐渐开始朦胧。
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余他和这片星空。
他下意识地寻找起南十字星,在半人马座的下方,四颗最闪耀的星星连接成一个十字架的形状。
没有北极星的南半球,水手就是靠着南十字星在苍茫的大海中辩寻方向。
引领他们从黑暗中找到归途。
舒则独自离开了小队,沉默地站在望远镜前,透过镜头看到了他从没有见过的星河灿烂。
不禁想起多年前偷听到的对话,那双向来淡漠的眼睛里难得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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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的轮廓清晰可见,像是有人撒了把金粉到这黑色的画布上,深蓝色的天际线泛出深谙的绿光,远看仿佛极光闪烁。
费扬兴奋地跑到张知陈旁边:“那他妈不会是极光吧,我们运气也太好了!”
张知陈盯着头顶浮动的光影,笑了笑:“运气是不错。”
为了保护星空,这里手机被禁止使用,费扬只能催着张知陈用单反多拍几张。
张知陈举起单反,将眼睛对准取景器,转动焦距,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
盯着这片灿烂的星空,莫名的,他眼眶一热,心口仿佛被人用力攥紧了,脑海里蹦出一句清凌遥远的女声。
【张知陈,你见过漫天繁星的夜空吗?】
【我见过,我也好想变成一颗星星,混在其中,就算没那么亮也没关系。】
所以这漫天繁星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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