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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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怜星心虚道:“三……就三碗嘛。”

“祝怜星,”粱聿沉声说,黑亮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棋子一般,“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祝怜星飘忽的眼神一下定在粱聿的脸上,丝毫无感自己这个动作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粱聿冷笑一声,掀唇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六肚子里究竟有几碗粉!”说着,手掌竖起立在祝怜星的腹部,作势要切开他的肚子。

祝怜星怕痒得厉害,手脚并用,乱挡一气:“哈哈哈哈哈,别动,别动,求求你哈哈哈……”

闹得他头发全散开,凌乱地铺在床上,显得蓬松柔软,衣襟也松了些。

“四碗!就四碗!饶了我,说的实话哈哈哈哈哈……”祝怜星受不住了,笑得眼泪都泌出来,“我错了,真就四碗……嗯?”

粱聿突然动作静止,但没有对他的招供有所表示,而是将他的头掰过去,头发拨去一旁,看向他颈侧。

“嘶……”祝怜星抖了一下,粱聿的手指在他颈侧滑动。

“起红疹了。”粱聿说,祝怜星反应了一秒,自己也摸了摸,但感觉手下只有热,没有什么别的触感。嘟嘟哝哝说:“从前吃五碗都没事的。”

粱聿道:“还想着吃,以后都不准吃了。”祝怜星鼓鼓脸颊,但无奈不在理,只好低下头不说话了。

睡下后,粱聿摸了摸祝怜星的眼角,说:“该不是因为这个……明天去找郎中看看去。”

祝怜星挨着他,声音细不可闻,有些故意地探测说:“哦?那就是以后还可以吃的意思喽。”

粱聿:“……”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记爆栗。

第二日去找了县里的郎中先生,郎中先生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名堂,起身一面拾药,一面缓缓说:

“是麦疹子,这段时间起的人不少,吃几副药,每天用白醋热水泡泡就好了。但断不可再多碰麦子。”

粱聿点头,继而奇道:“你平常在饭店里,要么在县衙里,什么时候碰了麦子?”

祝怜星一点不在意,盯住自己手腕上的小红点,很好奇似的按着看,说:“前几天天好晴,婆婆帮邻居家翻晒小麦,我看她辛苦就帮她一起。”

粱聿钳住他手指,不让抓,接了郎中的药,说:“这几天不去了。”犹豫一下,又说:“去了也叫上我。”

临走,谢过郎中老先生,粱聿拉起祝怜星的胳膊看了看,见上面有些抓挠出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遂拍拍祝怜星的头,可怜说:“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呦。”

祝怜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说:“上次算命先生算得不准!他明明说我们两个在一块,就会平平安安的。”

粱聿反驳的话语如潮水般上涌,正要开口,没想这话叫郎中老先生听了,立即叫住他俩,让回来。

“年轻人,”老先生说,“对面那卫老头算命,你们也敢信?”

粱聿:“……”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

祝怜星:“是吧!”

“他啊,别看搞些悬里悬乎的术式,看上去挺像个样子,其实嘛,是个半路出家的!不可信,不可信呐!”

祝怜星点头如捣蒜,被粱聿拉着朝外走。末了又听老先生在身后劝道:“生了病,一定要找我来看啊!要相信医药的力量!”

粱聿:……论古代防迷信。

下午到了晚饭的点,衙役来报,说是外面几户人家要请县爷和公子去家里吃饭。

粱聿跨出县衙,见了面孔,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前几日丢失了银钱,又被悉数退还了的人家,可能是想表示感谢,因此特意前来。

粱聿也没有推辞,叫上祝怜星就一起去了。

小家小户,屋院不大,但整洁干净,收拾得妥妥帖帖。几个晒得黧黑的汉子,笑得开朗,拥着请两人入席。

两个四方木桌拼成一个,上面苫着一块大油布,桌上已有几道凉菜几道热菜。

男人笑着端来一盆水,说:“这比不得县衙里吧?本来是想花秾楼里请县爷的,但想想你们天天都在那,也该吃腻了,内人说有几道菜,就是花秾楼里也没有的,一定要请你们来尝尝。”

粱聿洗了手,摆手说:“没什么不一样,县衙里的房子不也是木头搭的。实在费心,麻烦大嫂了。”一瞥祝怜星,这人已经本着对食物追根究底的态度,盯着一道黄丝丝的凉菜发起怔来。

妇人呈上来一道热汤菜,笑起来:“小公子不认得这是什么吧?”

祝怜星摇了摇头,昂头问:“嫂嫂,是黄花菜吗?”妇人捂嘴笑了两声,说:“黄花菜的条儿怎么会这么大?这是婆婆草,大夏天的吃了好,清热解毒,还能泡茶喝。等吃过饭了,不嫌弃,你们带两包回去泡茶。”

祝怜星眼角弯弯,说:“好。”粱聿撞了下他的胳膊,说:“你多吃这个,消疹子,别的煎的炒的少吃。”

旁边的男人听着了,放下筷子问:“怎么起疹子了?疱疹吗?”

“不碍事,麦疹。”粱聿说,男人起身去里屋拿了样东西出来,交给粱聿说:“这是猪尾草捣成的汁儿,我们得了麦疹都是搽这个。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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