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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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素是陈尚宫派来的人,那位陈尚宫又曾是先皇后身边的心腹,这些话,阿谧这段时日早就听腻了。

阿谧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皱皱眉道:“可我确实身子不适,父皇总不会忍心瞧着我四处劳累奔走吧。”

“这都是宫里的规矩。”纤素反而显得很镇定,退了一小步与她商量,“殿下也可稍作休息,晚些再去请安也不迟。”

“只是再晚些等到午后,那日头怕是要毒死人了。”

阿谧坐不住了:“那还不如早去早回。”

长政宫的距离不远,阿谧自从进宫后,每天至少都要走上一个来回。到了长政宫,进去绕过几处长廊,四周景致却越走越荒凉。

阿谧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才摸了摸胳膊,就听见身后的纤素咳了咳,提醒她:“内宫之中,殿下要注意仪态。”

阿谧忙松开手,掩在宽袖之下,规规矩矩地走在宫廷里。

半晌,终于走到了偏殿门前。

纤素本欲先找人进去通禀一声,门口值守的太监却道:“陛下吩咐过了,要是永嘉公主来请安,直接进去就好了,不必通禀的。”

阿谧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是纤素总是爱计较规矩。

那头纤素与小太监寒暄了几句,转头过来朝阿谧屈膝行了一礼,“殿下进去吧,奴婢就在外头候着,有事您吩咐一声就好。”

阿谧轻轻颔首,略显生硬地转身,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殿门。

殿中分了内外两殿,领路的太监带着阿谧进了内殿,四下浑然寂静,只能听见衣裙与鞋面细微的摩挲声。

要说阿谧和这位刚刚相认的父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相似的,任谁看着都不像是父女。唯一有一点相像,就是同样喜静。

殿里有淡淡的龙涎香,阿谧还未走进书房,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皇帝的斥责声,她脚步一顿,偏头看向身后的太监。

小太监尚且年轻,才调来御前伺候不久,被阿谧的眼风一扫,连忙移开视线,垂头解释道:“今日正好休沐,陛下一早便请了三皇子过来考校庶务,想来是三皇子做错了事,惹得陛下龙颜大怒,殿下您若是介怀,可要在外头稍等片刻?”

阿谧没说话,而是皱着眉看向书房。

这位父皇大抵是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总是疼惜和偏爱多几分,阿谧见他时,他脸上总是和蔼可亲的,还从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不必了。”阿谧回了一句,随即迈进了书房,隔着一张宽阔的案桌前,朝皇帝福了福身,脸上刻意沁出几丝笑意来,“儿臣给父皇请安来了。”

皇帝闻声偏头 ,看见她,脸上严肃的表情蓦然一松,满眼流露出来的都是慈爱,“永嘉来了,快赐座。”

阿谧进了宫以后,便有了姓,姓“沈”。

但宫里没有人直呼她沈谧,反而唤她永嘉公主,即便父皇再亲切和蔼地唤她“永嘉”,她也觉得这个名字陌生得根本不能适应。

阿谧轻瞥过桌案前还站着的一个身影,侍奉的太监这时端来了凳子,须臾,阿谧低头谢过,坐下来,朝皇帝笑道:“父皇今日难得清闲,怎么还发这么大的脾气,太医说了,父皇你要好好静养的。”

皇帝见到阿谧显然很高兴,并不责怪她不懂规矩,“可怎么朕听说,永嘉才是生病的那个人?这几日朕眼瞧着你消瘦得不成样子,又不肯喝药,怎么还出来乱跑,不留在宫里好好歇息?”

阿谧回道:“儿臣这都是小病,并无大碍,难为父皇挂念了。”

她语气一顿,又试探道:“倒是父皇龙体微恙,怎可对三皇弟如此大动肝火,还是要保重龙体为好……”

皇帝听明白了,视线转向旁侧站着的三皇子沈简时,眼神顿时凌厉了许多,像是想继续发火,但想想阿谧还在这里,又只得作罢。

书房里安静了一阵儿,阿谧接过宫女奉上来的香茶,雾气腾腾,茶香袅袅,可眼下似乎并不是喝茶的好时候。

她将茶杯搁在一边,看了眼几步之外的沈简。

从她这个角度瞧不清他的神情,他微垂着头,除了薄唇轻抿着,能看出来他对皇帝的怒斥有些许不满,还有与生俱来的一股矜贵与孤傲。

自打她进殿来,就没听见沈简开口为自己辩解过什么。

想来他一副傲气的性子,也知道一旦反驳皇帝的话,吃亏指定还是自己。

“父皇。”

阿谧很快起身,主动沏了一杯香茶捧上前给皇帝,“父皇关心永嘉,那永嘉这几日就留在永华宫里好好养病了,一想到好几日都见不到父皇,那永嘉今日一定要将父皇哄得高高兴兴的,您可不许再为旁的事劳碌分神了。”

皇帝对阿谧这样的撒娇显然很受用,也乐意在沈简面前卖给她一个人情。

他对永嘉亏欠良多,以后的日子还长,能长久照拂永嘉的,只有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

皇帝笑了笑,转头对沈简开口的语气就缓和了不少,厉声道:“江北的事是你办砸了,回去以后对这件事多上点儿心,不要让朕再失望了。”

沈简抬起头,看向阿谧,又迎上皇帝凌厉的目光,“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

皇帝听他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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