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2 / 2)
,若只是买个男人来替她生孩子,大可不必买个身子已经脏了的。
难不成,她不知道赵锦言曾经是霍大小姐后院的人?
石木摸不清玉姝的心思,但她在赵锦言那里吃了亏,决计不想让这瞧不起她的荡夫好过。
是以她知道赵锦言那些腌臜事之后,一大早就忙不迭的来到玉姝家门口,打算去对她贬低讽刺一番。
石木在门外犹豫了半晌,还没抬手敲门,恰逢玉姝正好推门往外走。
玉大书生穿着一身白衣黑袍,长发挽在脑后,瞧见她的时候面上露出几丝惊诧,又不动声色地掩去了。
石木看着她那张玉白漂亮的脸上挂着一副故作姿态的神情,瞧着不愿离自己太近的样子后退了两步,声线冷清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石木对她本就有成见,如今瞧着她那副清高的模样顿时来气,反唇相讥玉姝道:“怎么?玉大书生的门阶金贵,我这俗人走不得?”
玉姝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眉头微皱回答:“我可没这么说过。”
你是没这么说过?但当我是傻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中想的就是这个意思吗?石木忿忿不平地想着。
算了,不和她计较。
石木想着,探头往院内看去,一边问道:“昨夜玩得狠了,那贱人还没起来呢?”
闻言,玉姝的眉毛顿时皱得像麻花,但担心吵醒屋内的青年,只低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石木轻“呵”一声嘲讽道:“胡说?你玉大书生敢说买这小公子回来不是为了干那事的?”
“如今在我面前装什么仁义道德?”她抱着胸,仿佛正在发表什么至理名言般高傲不可一世地对玉姝说道。
青年散乱地黑发铺落在床上,他素来眠浅,杂乱的声响穿过窗棂一字不落地钻进青年的耳朵。
“你花好几两银子买的,只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荡夫罢了!”
“他啊,母亲是个造反的,被流放到风都城来,你猜这一路上他跟过多少人?”
赵锦言红唇微勾,带着讽刺般笑了,他抬起右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蓝色的袖子滑落露出他玉白肌肤上结痂的鞭痕,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世人皆是如此,得不到便想毁掉。
只要他不顺着她们的意,美便成了他的罪。
“几个月前他还在霍府和霍家大小姐颠鸾倒凤……”
如今他在世上再没有亲人了,不会有人像母父那般维护他。
可门外却传来玉姝忍无可忍的打断声:“你嘴巴放干净些!”
“怎么?还护着他呢?”石木松开抱着胸的双手。
她背着手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靠近玉姝,语气下流地问道:“怎么?昨夜真将你伺候舒服了?真以为他会随你从良?”
“啧啧,别做梦了。”石木靠到玉姝耳边,声音未收道:“昨天你走之后,你买回来的小郎君可是忙不迭来邀我享床榻之欢呢。”
“他啊,哪里愿意跟着你一个穷书生过……”石木正一副洋洋得意地语气说着,却陡然被玉姝推了一把。
她错愕地慌忙后退几步,却被一块石子绊倒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石木坐在地上,有些傻眼地看着此刻正居高临下睨着她的玉姝。
她二人身量相当,可石木常年砍柴做工,比玉姝壮实多了。
如今被玉姝这个弱书生偷袭一下推摔到地上,让石木心中羞恼,一下子鲤鱼打挺似的翻身起来,面红耳赤地指着玉姝道:“你做什么?!”
玉姝眯起那双冷情的柳叶眼,粉唇轻启略带轻蔑道:“你说得对,我门阶金贵,不是你这样的臭虫随意踏得。”
“你,你骂我是臭虫?”石木红着脸,指着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可面前弱柳扶风的女书生却嘲讽地笑着道:“是又如何?”
“日后,莫到我门前嚼舌根。”她容色淡淡,“我和赵公子之间的事情用不着石姑娘操心。”
语罢,她便抬腿向前走去。
只留下石木和屋内的青年一道错愕。
石木有几分傻眼地看着玉姝离开的背影,今日她怎的这般硬气了?何况知晓那赵锦言身子不洁,她不应该暴跳如雷吗?
屋内的赵锦言唇角的笑容僵住了,片刻后他漂亮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屋内寂静得有些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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