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沙面包圈(1 / 3)
012
寂静的夜,窗外高大的树摇曳着叶子,发出的沙沙声音盖过了夜里所有的细碎杂音。
本是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夜晚,然而在下一秒,这般静谧骤然被撕碎。
碎片像玻璃渣一般刺痛着他。
二楼深处那个陈旧的卧室,顺着木质的门缝,黑色的血像长了手脚一般攀爬出来,弥漫在地板缝隙里,腥臭味扼住了他的喉咙。
随后,死亡般的尖叫声倏地爆发出来。
计戍寻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他持着粗重的呼吸,快速喘了几口气。
他偏头,窗外的树还在随风摇曳。
计戍寻撑着太阳穴的胀痛从床上坐起来,单手打开台灯,暖黄色一小团的光照亮了他所处的世界。
他已经多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计戍寻不记得,甚至连怎么定义好的睡眠都快忘了。
计戍寻举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虽然口中无味,但他多少能猜到舌苔上应该都是宿醉后的沉苦。
心跳正在随着他的刻意调整逐渐平息。
每当梦魇之后,他为了再度入睡,都会想些别的事,好的事。
比如期满退役,身心健康地开启后半圆满人生的战友们,比如生意上那些谈成的单子,纷纷向他站队的计兴董事们。
比如。
计戍寻眼眸微亮。
鬼使神差般的。
应樱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愤怒的,固执的,委屈的,可怜央求的,冁笑的。
在计家这种迂腐又麻木的地方,她格外得鲜活特别。
计戍寻回想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模样。
她站在甜品店橱窗外,拎着一个大篮筐,身上的衣服破破旧旧的,盯着店里的蛋糕模型哭到绝望。
之后就是在计家,像条小死鱼一样表情木楞,被人欺负连还手都不敢,畏畏缩缩。
时隔了七八年再见着她,看着她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样子。
这让他不禁觉着,那时候买了一块布蕾托店员送出去,包括到后面次次维护她。
这些当时外人看来有点多管闲事的举措,是有意义的。
计戍寻向后靠,阖眼沉吟,突出的喉结仰着微微滚动。
暂且把那小丫头,算好的事儿吧。
……
应樱这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脑子太混乱,躺着一直思来想去,根本没心思投入睡眠。
她蜷缩在床上,盯着撒着月光的窗边,窗外的木槿花闭合着,叶子和枝头承接着月光。
青竹的话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不是那种虚伪能维持表面的人,既然知道了,未来在和青竹夫人接触的时候她肯定难以再笑面相迎。
已知对方待自己,待母亲并非真心,那么她们在这青竹所占有的别墅里,亦或者说在计家,又多了一道不该久留的理由。
应樱埋头在膝盖处,深沉地叹了口气。
这事,她没有和母亲说,也没办法,不好说。
未来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她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应樱还没有一个非常清楚的轮廓。
但是她敢肯定,一定不是,在计家这样寄人篱下的生活。
翌日早上,应樱顶着黑眼圈起床,按时出门去赶公车去学校。
她背着包骑上自行车,刚刚骑出柳苑,正好遇到计萧惟的车。
应樱假装没看见,继续往外骑。
可是这时候,计萧惟的车缓缓跟了上来,后窗降下,计萧惟和她对上视线。
计萧惟还是那副往日里对她的温柔笑容,问她:“去学校?”
应樱心里别扭,点点头,没说话。
“你把车停下,我送你,”计萧惟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今天有雨,公车也许会延误。”
她抿了抿唇。
一是她对计萧惟根本没有除去朋友关系以外的任何想法,二是加上昨天听青竹那样说自己。
应樱觉得自己更要和计萧惟保持距离了。
她想着,摆摆手,提高声音:“不用啦!我在手机上看公车马上就来,萧惟哥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说完,应樱脚下踩着踏板的速度加快,向计家大门骑去,不再理会身后那辆黑色的林肯商务车。
幸好计萧惟没有再纠缠,他们的车很快就加速超过了应樱,她看着行驶渐远的黑车,松了口气。
……
过了一周。
这天下课,应樱和大学生联创小组的同学们再次凑在了一块。
庞花花和她前男友最后当然是分手,而且那天她死缠烂打,最后让那个男的给花花道了歉。
但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天,应樱在心里一直有股过不去的堵塞感觉。
庞花花失恋肯定是难受的,但是她并没有过度透露出自己的情绪,反而是在朋友圈开始打卡减肥日记。
尽管应樱劝她说她真的不胖,但是庞花花下死了决心一定要瘦下来,既是为了自己健康,也是想穿上更漂亮的衣服,以后找个比那个人好一万倍的男朋友。
庞花花每天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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