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听他应下,云朝芙扬了扬唇角,立时也安心许多。只因她比谁都清楚,将军是个守信的,说到便能做到。
没了心事,再嗅着他怀里温柔的清香,困意很快就铺天盖地袭来,睫羽懒懒一颤,云朝芙沉沉地闭上眼。
并非是她爱撒娇,只是今日属实起得太早,又一直在赶路,她真的快有些扛不住……
伴随怀里的呼吸声渐变轻缓匀和,攥着洛君行衣襟的那只软绵绵小手也滑落,他下意识接住,裹进了自己掌心,拇指指腹不安分地在雪团子上轻轻揉捻几下。旋而抱着小娘子往后靠了靠,以便自己坐得更稳实些,免得惊扰美人好梦。
小娘子虽纤瘦,看着没几两肉,但抱在怀里时却是软软的,洛君行低眸,忍不住暗自疑惑,莫非就连她的骨头也与自己长得不一样?
还有自小娘子身上散出,时常缠绵他鼻尖,经久不散,次次拽他卷入甜蜜漩涡的那缕缕甜香,纵然沐浴了都消不掉,好似也是与生俱来的?
分明是这样娇小的一个人,怎地好像身上处处都斥满了神秘,惹他不住好奇。
看得久了,洛君行竟不自觉入了神。目光从她精致的眉黛,缓缓下落至密长睫羽,停留斯须,又挪至她翘挺的琼鼻,最后再流连于那两瓣红嫩润泽的樱唇……他喉结滚动两下,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触碰。
“阿姐?”
不料突地一声唤,惊得洛君行缩回手,慌张地吞咽了口。
须臾,待重整好神色,他才撩开车帷一角。
原来是冲在前头的云朝兰又折了回来,正御马与车齐行,手里还揣着两个油纸包。
车帷被掀开,云朝兰也一眼瞧见了正熟睡的阿姐,于是压低声音,将其中一个油纸包递过去。
“姐夫,这是新出炉的百花糕,买给你和阿姐尝的。”
洛君行接在手,“多谢。”
如此,云朝兰才扬起笑,轻踢马肚,边惬意地食着糕点,边领先走在了马车前头。
糕点还是热乎的,暖暖的香气渗过油纸包弥散出,转瞬就斥满整个车厢,但午食硬塞太多,洛君行暂提不起食欲,怀里的小娘子更是睡得香沉,全然不闻,于是这一路也没拆开过。
可这糕点倒也没能浪费,是日入夜,云朝芙因白日睡得久,夜里反倒精神,睡不着,便爬起将它吃了个干净。当然,代价就是不甚吵醒了某人,此后被他压在身下好一通欺负。
翌晨,云朝芙再睁眼时,天光熹微,屋子里尚一半昏暗一半亮,里外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可闻,身旁人却没了踪影。
她醒过神,慌地拉上衣衫,爬下床,趿了双小巧绣鞋便要往外跑,不成想这时屋门却被人推开。
来人一身墨色戎装,笔挺立于门前,柔和曦光静静披撒在他肩上,衬得他如琼枝玉树般孤傲,不易亲近,可若再仔细看,又觉不乏少年将军独有的英姿凛凛和意气风发。
云朝芙不由得晃了一瞬的神。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她倚在桌前,眉眼间尚残着丝丝忧郁和沮丧,望着眼前宛若“初见”的大将军,一时茫然无措,竟不知是否该往前。
直至洛君行走近,将剑置于桌上,默不作声地抱起她又往里间走。
“未同夫人辞别,走不得。”
安静凝望着怀里的小娘子,一片温意自他的眉宇间浸染开。洛君行将人轻放到床榻上,褪了她的绣鞋。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谦和些,好抵去这身战衣的冰冷,不至于将她吓到。
“我是来同夫人辞别的。”
听得这话,云朝芙眼眶子微红,紧抿唇,眸光颤了颤,就要再爬起。
“那我送将军出城。”
却很快又被那人按下。
“不必。”淡淡一笑,洛君行将她滑落下的衣衫又提好,遮住了那一片雪肌及自己留在上头的触目痕迹,沉着声道,“将士出征,不敢回首。夫人还是乖乖留在府中,等我归来。”
云朝芙本不打算应他,可又不愿看他心有牵挂地离去,一番挣扎,终还是屈服,抽泣着搂住他的脖子喃喃道:“好,那我在家等将军早日归来。”
“嗯。”
再后来。
她便记不大清将军走时是何情形了,云朝芙只知自己在那之后又沉沉地睡了一觉,直到秋阳爬上床栏,落在她眼睫上,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眼角的泪花已然被风干,痕迹沾在睫羽上,模糊了视线,她使劲揉了揉,才终于看清,坐起,唤燕儿进来伺候着沐浴洗漱。
少将军出征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晟京,云府更不例外,知晓此事后,江氏与云朝兰毫不耽搁,立即赶去了将军府。
二人随小厮抵至院中时,云朝芙正托腮坐在桌前,紧蹙着眉,一脸苦闷。
“阿芙。”
江氏心疼地坐到她对面,一声轻唤,将出神的人拉回。
“娘亲?”云朝芙抬眸就见二人,愣了愣,旋而一脸高兴,“你们怎么来了?”
“娘亲说不放心你,便想来看看。”纵使云朝兰平日里再如何大大咧咧,也清楚瞧见了她那双红肿的眸子,担忧问,“阿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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