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脾气啊”(1 / 3)
在古世界,陆林言人生中最好的年纪都在背负家族的重担。
她的父兄一味愚忠民心不在的朝廷,被人陷害致死之前,还逼她发下永不背叛昏君的毒誓。
陆林言望着孟南辞冷冰冰的眼,心里忍不住想,她不是已经和死神做过交易了么?
她上辈子活了十八年,尝遍了人世间所有的苦才换来了重活一次的机会,她为什么还要在新世界里继续重蹈覆辙?
她讨厌像以前那样被人利用,讨厌被枷锁一样的规则束缚,讨厌再次经历冷暖不定的人心。
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人从泥浆里捞了起来。
大雨冲刷而过,只剩下朗月清风,寂寂黎明。
陆林言的手指一根根地收拢,大殿地面上的卷起千丝万缕的土元素。
孟南辞立在原地,几乎是放弃挣扎似的被土元素汇聚而成的飓风再次捆绑到了黑色木架,她皱着眉头,困惑不解地望向七窍流血的陆林言,“我刚刚哪句话说错了。”
明明陆林言每一步都走在她的预期里,怎么突然间,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陆林言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迹,转身坐到了供桌台上,“你错在,就不该以为我是个好人。”
原主并不是老夫妻的亲生女儿,正因如此,当他们唯一的天生孱弱的alpha女儿被征选入伍参加大赛时,他们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将从小身强体健的原主推了出去。原主进行检测时,因为难民区的机器老化而蒙混过关,后来在比赛期间分化成了omega,又竭尽全力隐瞒自己的身份。
这一切都是她在报答老夫妻的教养之恩,也是她对74区那些以她为荣的难民们的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陆林言曲起的手指在供桌上轻轻一敲,旋即露出一个坦然的笑脸,“那些人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仰头望着孟南辞,脸颊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渍,仿佛在嘲讽她的自以为是,“孟长官,我才是那个手握筹码的人吧?冒充王储可是死罪,你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见孟南辞依旧沉默,陆林言晃了晃长腿,跳下了祭桌,她站在地面上,看着孟南辞沉静如雪的眼睛:“我一定会赢得比赛,赢了你。”
这是她唯一的离开74区的机会,她不能放弃。
更何况,行军打仗原本就是她擅长的,在这个新世界,除了入伍她也没别的去处。
“我喜欢你们的军服。”陆林言抬起袖子,精致的衣料上还沾着几滴血,她扬起笑脸,像是挑衅:“不管我是不是alpha,我们一定会在战场相见。”
孟南辞隐隐感觉陆林言的话有点奇怪,这语气怎么有种“告别”的感觉。
她抬头看向陆林言,正好看到她朝着自己的腹部伸出手指,然后将什么东西扔向了自己。
孟南辞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陆林言做出那一系列动作之后,她下意识感觉到一种饱腹感。
“邪神以月亮花为食,可是祭品上了供奉盘,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陆林言道出孟南辞之前隐瞒掉的信息,手指轻轻一勾,孟南辞便被土元素挪移到了供奉盘正上方。
她伸手抚摸过黑色的木架,笑得有些散漫,“这玩意会加倍压制你的力量吧?”陆林言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不是饿了么?我已经把月亮草的能量挪到了你的体内。既然,你说献祭是安全的,那你就自己尝尝被供奉的滋味。”
陆林言提到“被供奉”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字音,像是蓄意报复。
“区区omega,你贸然去挑战邪神,根本是死路一条。”
孟南辞眼神复杂地盯着陆林言,像是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对手,“只有和我联手,你才有赢的机会。”
“下场凄惨难道不是你自己?”陆林言收起笑脸,就像是在逗弄一只束手就擒的小猫,“从副本二刷开始,你几乎没有动用过任何精神力,神庙对你的压制让你很痛苦吧?现在的你,根本连我这个omega都不如。所以,你才费尽心思利用我想要达成你的目的。”
可惜,这是比赛。
善良,软弱都是伪装手段,没有人会想成为输家。
孟南辞会,她也擅长。
“陆林言!”
孟南辞明显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正在被周围的石像抽走,她抬头看到已经从石壁里伸出手脚的怪物,忍不住警示道:“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听到孟南辞的喊声,刚从供奉台上跳下来的陆林言步子微顿,她猛地抬手,将束缚孟南辞的飓风往下一压,孟南辞整个人都沉入到了黄金供盘里。
与此同时,石壁上的神明们在顷刻间佝偻着走出了壁画。
陆林言蹲下身,将力量汇聚在掌心按向大地,她脸侧的皮肤上生出细缝,小小的身体都在颤抖,然而元素力的爆发只让匍匐在地的石像稍微一顿,继而便千军万马似的席卷而来。
神庙内空间并不大,陆林言却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几百万雄兵的古战场上。
她凭借娇小的身躯躲过一次次追击,但是力量衰竭的感觉无时不刻都在绞痛她的神经。
短暂的喘息间,陆林言掐空在识海嘱咐鱼丸:“我说的话你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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