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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走到平日交易的肉档前,这是一档有着十多年历史的老摊。

熟稔问道:“老板,今日的肉价多少?”

屠夫是位留着虬髯的魁梧汉子,见到方木,双眼一亮:“方小哥何时回来的?”

“前两日,这不家里没肉了,过来买点。”

“肉价好说,还能收贵你不成?”

方木自己能挣钱,又是年轻人,需求量大,所以买肉的日子多,偶尔一买还是好几斤,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悉了:“那就先来三斤肥肉。”

“好嘞。”张屠夫拿起肉刀,比划比划,下手神速,再一掌,说道:“差不离,今日的骨头也新鲜,要不要带点?”

张屠夫杀猪卖肉十几年,早就练出一手本事,他说差不离,那就真的不差。

方木看向桌子上剃的干干净净不带一点肉的棒骨,点点头:“称两根。”

张屠夫拿了两根上称,是一斤六两:“算你一斤半。”

“多谢。”

张屠夫算了下账:“今日猪肉是十三文一斤,我算你十二,三斤就是三十六,棒骨五文,一共是四十三文五厘,零头我也给你抹了,你给整数就成。”

方木原先打算多给五厘,但四十四这个意头不好,就还是给了四十三:“下次来给你补上。”

张屠夫就喜欢他识相这点,方木这年轻人不贪财,小便宜都是适当占,从不会让人反感:“成,棒骨要不要砍断?”

方木家只有菜刀一把,是砍不动骨头的:“敲裂就行,我还得逛逛,免得一会油都跑了。”

张屠夫就用砍刀的刀背在棒骨上面敲了下,两者相击发出激烈的响声。

棒骨中间立马断出一条裂痕,张屠夫弯腰从桌子底下翻出一朵荷叶,将棒骨裹好包起来:“给。”

方木接过来和猪肉一起放进背篓里。

“那我先走了。”

张屠夫笑道:“你有事就不留你了,不然非得留你下来聊聊。”

闻言方木也笑道:“下次吧,有空再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张屠夫喜欢听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事,说是以此解闷。

人嘛,都喜欢听故事,只不过张屠夫爱听的不是编撰的而已。

从张屠夫那离开后,方木就去了粮行,粮行与市场并排一条街,走几步路就能到。

方木准备买些面粉。

天气热,总吃饭和粥不是一回事。

粮行零零散散有几位客户,有的低声在和伙计说着什么,有的在柜台那和掌柜讨价还价。

方木一进粮行就跟手头没招待客人的伙计说称五斤面粉,这面粉的价格也不便宜,要八文一斤。

将一早准备好的布袋交给伙计,想了想补充道:“再称一斤红糖。”

“您稍等。”伙计先去装面粉。

至于方木要的红糖是一种红糖粉,价格在十二文一斤。

近十年因甘蔗的种植扩大,产量提高,价格也开始下跌,不再是想买买不起。

虽然十二文也还是有很多人望而却步。

伙计装完面粉去装红糖,问方木要罐子。

方木买红糖是临时起意,因此未事先准备。

见状伙计便说道:“那我用荷叶给您包好?”

方木点点头:“成,别破了就行。”

那伙计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手艺的。

称了红糖,小心翼翼打上结,保证不会漏出来。

方木提着东西去付账。

掌柜刚跟前位客人结束完扯皮,心还有些累,心想这回是整数,总不至于荒唐到让他抹了两文钱,那可要了大命。

孰知方木是一声不吭数了五十二文,干脆利落给钱走人。

掌柜捧着一把铜板泪流满面,要是每个客人都这么干脆就好了。

从粮行出来的方木背着十来斤东西走在街头上。

街面上可就热闹了,摆摊卖胭脂水粉的、卖布匹的、耍杂艺的、卖糖人和冰糖葫芦的随处可见。

方木想了想自己还要买什么,鸡蛋的话回村里买,能比镇上便宜一点,镇上一文一个,村里□□厘就行。

至于油盐酱醋家里都还有,真要买到时候留点钱给朝颜,让他自己准备。

那就没什么好买的了,想起答应给朝颜带好吃的,方木就去买了两串糖葫芦。

糖葫芦两文钱一串,一串四个。

这样算下来,一早上就花了将近一百文。

钱是真的不经花。

方木这次走商挣的钱不多,刚巧碰上暴雨,几位兄弟不敢备那么多货,卖完除掉成本,每个人分下来还不到八百文,虽然挣得不多,但这点钱也是农家人一家子干一个月才能挣到的,这还得是有工做才有。

方木跟几位兄弟做的是小本生意,好的时候有一两多的进账,差的时候五六百文也有,挣得都是辛苦钱,不过比起在码头扛麻袋,他还是轻松一点的。

方木抖了抖自己荷包里为数不多的铜板,他没料到家里会多个人,所以如往常一样,把大头存在了县城的钱庄里,只带了零散的一百多文回来。

要是他自己一个人,这一百七十多文过半个月还能有剩。

现在多了朝颜不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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