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引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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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歌悚然一惊,微醺的酒意惊飞了一半。

而秦九根本没留给她反应时间,悍然出击。

她如一道闪电般冲向门边,宽袍广袖如倏忽的鬼影一般“唰”地掠过,满桌佳肴杯盘在她的带动下仰天飞起,转瞬之间又“噼里啪啦”地碎落一地。

那场面油醋飞溅,色香味俱全。

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叶青臣险些被迎面糊了一脸腊排骨的浓郁酱汁!

叶青臣下意识的伸手向腰间,却只摸到了自己银质的腰封——缀在腰间的手铳刀不知何时已经不知去向!

叶青臣一惊之下仓皇抬头,却赫然发现,那手铳刀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秦九握在了手中!

屋内众人耳侧响起“砰”地一声——厢房木门被秦九一脚踹开。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识破手铳刀那精巧绝伦的外部伪装的,顷刻之间,那短刀的利刃脱出了那以假乱真的手铳刀鞘,锋利的刀刃直逼门外而去!

一道寒光翻过屋内两人的眼底,电光火石般抵上了门外那人的喉咙——

秦九抬头,一道清冷的目光映在秦九眼底,倒让她一愣。

如霜月光不知何时铺满了水西叶府的庭院。

寒川站在门外,还维持着即将伸手敲门的姿势。

叶青臣慌忙跟在秦九身后冲过来,眼底满是愕然,几乎口不择言。

“这……秦姑娘,此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是你未过门的我大哥啊?!你连他都不认识了吗?!”

这句颠倒错乱的质问简直让人一言难尽。

但没有人理他。

赵长歌喝酒上头,脚步发软,慢了两步才迈过秦九一冲之下带过的满地杯盘狼藉,冲到门边一看也愣了,随后就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我说小九啊,你说的‘有人’就是寒川公子吗?虽然时候不早了,但这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人家偶然来串个门也没什么问题啊,你看小黑都跟咱们玩一下午了,玩的不也是挺好吗。”

叶青臣顿时转头咆哮:“谁是小黑啊?!黑你个头!我叫叶青臣!叶青臣!”

赵长歌抬起一只手堵住一侧耳朵,对叶青臣的咆哮充耳不闻,反而带着她招牌般的和煦微笑转向了寒川:“寒川公子啊,这事儿你也不对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谈,哪怕谈的不好,我们小九虽然脾气粗暴外加动手能力有点强,但有美酒,有佳肴,也不至于被你吓得抄家伙不是,我们中原有句话叫‘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总这样一言不发站在门外,人吓都被你吓死了……”

叶青臣虽然没有赵长歌这把死人都能说活了的本事,但自然向着寒川:“什么叫我大哥一言不发站在门外——你没看到他正准备敲门吗?你敲门之前先对着门喊两嗓子吗?”

“闭嘴,小黑。”赵长歌说,“你下午进门之前就没敲门——连那两嗓子都没喊过。”

叶青臣:“……”

赵长歌看也不看他,而是转向秦九,想试着把她手里的短刀掰下来:“不过这件事肯定是误会啦,既然是误会咱们大家坐下来聊聊,都说开了就没什么了是不是……小九?小九你放开……”

秦九的手纹丝未动,一把挡下赵长歌,直视寒川:“是谁?”

寒川被酒盏瓷片抵着喉咙,并无任何反抗动作,只是微微低头,看向秦九那张曾经入过他梦的脸。

听此一问,也只是忍着欲裂的头痛,微微皱眉:“什么?”

“他跟着你进了水西叶府,又跟着你找到了这座庭院,你敲门之前他正准备潜进屋内,却被我发现抢先一步遁走——寒川公子,我知道你被水西叶老夫人带回叶府时,尚在襁褓,却身染怪病夜夜惊惧啼哭、心神不宁,为了压制纷乱心绪,自幼习武,内功尤其深厚,五感灵通,你竟然没发现他?”

寒川凝视眼前的人,却觉眼前有千万重影,每一幅幢幢美人面都像是秦九。

微笑的,严肃的,热烈的,冷漠的,揶揄的,嘲讽的,脆弱的,坚毅的,犹疑的,决然的……

最终千万面孔猝然重叠,汇成了眼前用瓷片抵着寒川脖颈的,这张美丽而毫无情绪流露的脸。

半晌,寒川听见自己的声音。

“没有。”寒川说,“我没有发现你说的人。”

秦九听闻这个答案,目光不避地直视寒川,似是在考量他话语的真实性,又像是在思考别的东西。

她手中锋利的刀刃仍抵在寒川颈间,旁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轻举妄动。

秦九却陷入短暂的沉默。

叶府被派在厢房附近巡逻的护院此时似乎也感受到了动静,纷纷向庭院包围过来,凑近一看这个情景不由都愣住了,为首一个正要高声呵斥秦九放开他们的寒川公子,却被叶青臣一下喝住了。

“别动!”

众护院顿时僵在了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叶青臣一边盯着秦九的手,生怕她一个哆嗦就把他大哥那渊渟岳峙的脖子戳出个血窟窿,一边用一个类似上吊抹脖子般的眼神给赵长歌打眼色:“误会……秦姑娘这个玩笑开大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聊。”

赵长歌被舒良山下料峭春寒的山风一吹,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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