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场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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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也没想到自己这次能如此大胆,如此勇敢,因为从不得宠,故此她在今上面前始终都小心翼翼的,哪怕当年被害蒙冤她都不敢大声的替自己据理力争,她只能无声的落泪,幽幽宿怨。

许是母爱的本能,许是被压抑太久的一次释放吧,这次宸妃彻底豁出去了,可当话音落地时她的双腿已经软的一塌糊涂,双膝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这个季节穿的衣裳都单薄,膝盖隔着薄薄的衣裳触及地面,有些冷,有些疼。

绕是秦皇后都没有料想到速来唯唯诺诺的宸妃能如此大胆。

而今上先是震惊,然后便是愤怒;“你们给朕滚出去,滚出去,朕不想见到你们。”

盛怒下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紧接着今上便开始大口吐血。

喷出的血溅在了宸妃的身上。

“传淑妃,传淑妃过来。”这个时候秦皇后已经不相信太医院的任何人,而给今上解毒的江荀已经出离宫禁,而今秦皇后唯一能信得过的便是淑妃。

功夫不大淑妃就到了福宁殿。

怕今上再被刺激,秦皇后把端王母子安排到了偏殿。

淑妃再给今上诊脉完毕然后如实向秦皇后禀报道;“官家这是怒火攻心,妾这就给官家开个方子,官家体内的毒虽解了,然而阴阳之气严重亏损,眼下官家不能再受刺激了。”

秦皇后微微颔首;“有劳淑妃了,本后要你亲自去御药房抓药,亲自为官家煎药送过来。”

“妾遵旨!”

旋即,淑妃就按照方子去抓药煎药。

秦皇后一直守在今上龙榻之前,吐血之后今上就不发一言,紧闭双目,安静的躺在那里,纵然他知道秦皇后很是担心自己,可他仍然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她,更不愿意开口跟她说话。

秦皇后没有惊扰今上,她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陪着他。

待李淑妃把药煎好了送过来秦皇后亲自试了一下温度;“官家,妾服侍您吃药。”

见今上仍无反应秦皇后也不恼,继续温柔相劝;“官家,药若是凉了就越发的苦了。妾知道官家心里头不痛快,可在不痛快您也不能拿着自己的龙体开玩笑啊,您的龙体不仅仅是您自己的,您的龙体是大宋的,是天下的,若您龙体不康朝臣不安,百姓不安。”

经过秦皇后一番温柔劝劝导今上总算肯乖乖吃药。

吃过药后今上让侍奉的人都离开,就留下秦皇后一人。

“卿卿,你告诉朕是不是你和端王母子一起串通欺骗朕的,朕知道你不愿意让寿王为储君。”今上看秦皇后的目光变得异常犀利,仿佛要透过那横波目直抵秦皇后内心深处。

他一直觉得他们夫妻速来心心相印,互为知己,他的皇后在自己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世上任何人都可能欺骗他,秦落梅也不会,然而当她同端王母子一唱一和的时候他觉得或许自己错了。

秦皇后从容的迎上那一双让人害怕的眼睛,然后缓缓开口;“官家,妾没有欺骗您,宸妃和端王亦是没有。欺骗官家的是陈玲。官家若是不相信妾不相信宸妃母子大可以亲自彻查,二十一年前陈玲究竟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二十一年前平昌伯的夫人方氏生的究竟是小娘子还是小郎君,这世上从无天衣无缝。妾的确不希望寿王成为大宋的储君,可妾也不希望端王登上那个位置,妾私心里是希望宁王,成为储君,音儿成为太子妃。官家一心册立寿王为储妾无话可说,妾身为大宋皇后绝对不允许有人混淆皇家血脉,欺君罔上。对了官家,妾和您同时中毒,这几日妾已经派人仔细从宫里揪查过了,并无不妥,反而是长公主赵姝嫌疑颇大。妾相信官家更了解长公主的为人,您不希望她介入储君之争,然她安能听官家的。”

秦皇后的话音落定后今上没有吭声,只是凝视着她,与之一起沉默着。

沉默让殿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起来,风传树叶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

约莫一柱香多的时间过去后今上总算把这让人窒息的沉默打破;“把端王母子传唤过来,朕要见他们。”

功夫不大宸妃母子就到了御前。

宸妃忙不迭的跪地请罪;“官家赎罪,妾适才不该出言冲撞您,妾罪该万死,还请官家宽宥。”

今上微微摆手;“罢了,朕难得看到爱妃勇敢了一回,朕不怪你,平身吧。”

接着今上凌厉的目光就看向神色凝重的端王;“你既揭发贵妃偷梁换柱,寿王非朕亲子,可有确凿证据?”

端王正色道;“若儿臣无确凿证据自然不敢禀明父皇,儿臣有认证,不只一位,这认证里第一位便是御医黄灿,儿臣还寻到了二十一年前在陈夫人方氏身边当差的婢女小环以及曾为方氏接生过的稳婆,除此之外儿臣还寻到了二十一年前侍奉过贵妃的御医孙柏之妻张氏。”

接下来端王提到的这些人依次被传入福宁殿闻讯。

起初御医黄灿还矢口否认,可当孙柏的妻子张氏提起丈夫写给黄灿那封信时他理屈词穷。

为了让黄灿认罪端王把从济州寻回的关于黄灿私产的证据一一呈现在面前。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黄灿知道自己不认罪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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