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前程我不应该笑,是不是？（1 / 3）

亲手清玄推入火葬场以后, 聂昭却一桩心，和暮雪尘一道前往凡间，回到熟悉的震洲都城。

暮雪尘嘴上不说, 但周身都萦绕着快活的息。

这一趟故地游，凡间局势渐趋稳定, 百姓无不为镇国公的倒台欢欣鼓舞，家家户户喜洋洋。

两人并肩立在云端俯瞰, 只见城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一派升平景象。

“这样就好。”

聂昭面『露』欣慰之『色』, 却并未因放松心神，“扳倒一个镇国公，推翻一个傀儡皇帝, 可保百姓几十年太平。不过，以后的就难说。”

暮雪尘半懂不懂地听着，先“嗯”一声, 然后又皱着眉慢慢道：“那么，要怎么办？”

“简单啊。”

聂昭弯一下角，满脸都洋溢着理想主义的光辉, “只要没有皇帝，让百姓当家作主就好。”

暮雪尘：“？”

努思索的模样着实可爱，聂昭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一把乌黑顺滑的头发。

“现在你可能还不明白。不过总有一天，我让你亲看看, 那怎样一番光景。”

暮雪尘：“……我，比你大。”

聂昭：“啊，抱歉——”

暮雪尘：“但, 我不讨厌这样。听你说，感觉很像我过世的母亲，虽然我没有见过。”

哈士奇：“前一句说得挺好，后一句啥啊？！”

……

“聂姑娘！暮大哥！”

在们与秦筝约定的碰头地点，数日未见的少女神采飞扬，像只出笼的飞鸟，隔着老远就们挥手道：

“多日不见，两位一切可好？”

震洲舞弊之曝光后，一切都各归位，正“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

镇国公一家人头落地，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也被逐一拔起，依律定罪量刑。

该革职的革职，该革脑袋的革脑袋。

秦筝历经波折，终于取回属于自己的成绩，如愿进入南天书院就读。

如今，她震洲无人不、无人不晓的女状元，更书院大小姐妹的偶像，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再也不用如昔日一般担惊受怕。

秦家与她，早已云泥之别。

至于琉璃，或许为履行和聂昭的约定，她放回所有掳走盘问的考生，并未损伤们毫发。

到头来，除与她仇深似海的钱家之外，她没有杀害任何一个人。

当然，这些考生也有人不学无术，企图行贿赂之举，后来都进大牢和镇国公一党作伴。

自那以后，琉璃迟迟没有投胎，一直徘徊在秦筝身边，陪着她读书上课，看着她『吟』诗抚琴，满身的杀和戾一点点淡去，几乎不像个厉鬼。

秦筝也不怕这位“鬼姐姐”，待她如待寻常亲友一般，两人时常交流课业，度过一段亲密无间的好时光。

“姐姐懂得可多！”

秦筝兴致勃勃地拉着聂昭，小鸟一样说个不停，“我不熟悉的典故，不解的逸闻，她都能说得上来。除嬷嬷，我还第一次见到这样博学的人。”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沮丧：“倘若姐姐还活着，该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只可惜……”

聂昭安慰道：“正因如，你才要加倍刻苦努。来日你成为仙官，为天下人主持公道，世上不再有下一个琉璃。”

“就像聂姑娘一样吗？”

秦筝抬起脸来，闪烁着憧憬的光亮。

聂昭笑道：“就像阮仙君一样。我还差得远呢。”

秦筝受她鼓舞，大大振奋一番精神，又接着道：“对，能否请你帮我找个人？嬷嬷前些时日说要回乡探亲，至今没有消息，我担心她遇上什么变故……”

“这个不难，包在我身上。”

聂昭一口答应，“我常听你提起这位嬷嬷，她个什么样的人？”

秦筝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浮现几分怀念之『色』：

“嬷嬷她……位端庄持的老『妇』人，不太喜欢与人说，待我却很和蔼。谈起学问，她总严谨、自信又从容，不卑不亢，不骄不馁。不有多少次，都她抚平我心的恐慌。”

“爹娘不肯让那些夫子提点我，从小到大，都嬷嬷瞒着们，手把手教我读书。也她告诉我，不可自怨自艾，唯有奋发进取，才能命数掌握在自己手……”

聂昭正听得入神，忽然迎面撞上一道人影，下意识地让开几步。

那人却不依不饶，一把扯住她道：“别走！”

“嗯？”

聂昭扭头看去，只见对方个风韵犹存的年美『妇』，面『色』浓妆都遮掩不住的憔悴，却下颌抬得很高，强撑着高门贵『妇』的雍容度。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浓眉大、细皮嫩肉的小男孩，一个七八岁模样，另一个约莫十岁出头。

这三人穿着半新不旧的春衫，每一道褶皱都被仔细熨烫抚平，却始终难掩陈迹，好像一张青春不再的脸。

尤那『妇』人，发量不算大，发髻却梳得很高，端端正正『插』着一支鎏金黄铜步摇，在灯火映照下明晃晃地闪光，一看就家道落，捉襟见肘地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娘……？”

秦筝停下脚步，目光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