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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是奉公守法万不能知法犯法,还有一个便是要时刻头脑清明思虑层叠不能慌乱。方才他也有思考脱身之策,只是不知眼下是什么地方,也不敢冒失,如今听了尹崇月这一番条理极清的想法,便连连点头,心中更是暗暗敬服。

但是一直坐着也太苦闷压抑,尹崇月想,既然有了办法,索性聊聊天,也不用那么拘谨。她看裴雁棠也终于放松下来,于是便问道:“不知道裴夫人身体还好?上次在三清谷她为助我胳膊挨了匪贼一刀,不知是否痊愈?”

“原来夫人救得人是娘娘?”裴雁棠没想到珠娘和尹崇月还有这样的缘法,心中阴霾暂时排空,只顾着替珠娘高兴,“皇上派了得力御医来医治上次匪患受伤人等,夫人的伤势已经大好,她一直在和我念叨娘娘,说你们二人合力杀敌是多么痛快,还说娘娘您坚毅不似寻常女子。她托我去问那日都有哪家带品级的命妇随行,不知娘娘是否安好。我俩都只当娘娘是寻常贵妇,怪不得打听一圈都没有对得上的,原来竟是……”

裴大人一提爱妻,话就多起来,不过他也有所保留,没有说自己夫人夸贵妇娘娘生猛似壮汉、彪悍赛过匪徒这种话。

尹崇月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想到那日危急,自己也算没有丢人,也就大方接受。她也有点飘飘然,笑说之时好几次咳嗽,但并未影响心情。二人“叙旧”起来相谈甚欢,再加上回忆起当初和珠娘并肩作战,聊这个也的确很是能放松紧绷的心情,但她心中也有疑问,见此时气氛融洽,也不多想,便径直开口问道:“裴大人,我被挟持后听匪徒报你家门十分清楚……他们所说的卢令辰卢太傅,也就是你的恩师,是不是便是如今枢密院兵马司副指挥使卢雪隐的祖父?”

看着裴雁棠微微怔住后又低垂的双目,尹崇月也知道他心中隐忧,又道:“我是皇上的贵妃,而皇上是……是光宗的亲孙,你有所忌惮也是正常,但如今匪徒直当说出来的事情,无论是陈指挥使还是赵知州以及一干人等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你们真有难处,我也可向皇帝言说。”

“此事并非什么秘事,娘娘也知道,朝中最重师出,我这些故去也没什么不能讲。”裴雁棠苦笑着咳嗽两声,显然也是受了烟熏的痛楚,好半天才继续说下去,“我家与卢家是世交,我随虚长雪隐,哦,就是卢大人,虚长他几岁,但我俩自小玩耍进学,和自家兄弟一般。卢太傅孙辈里最喜欢我与雪隐,常常亲自教养,后来去废太子府府学进读也是我俩一道。卢太傅疼爱,早早将我说作本门学生对外说辞,因此我虽后来另求学问,但说一句是太傅门下生员也没有任何问题。”

尹崇月想叹一口气,但最终还是只将胸中思怀压沉。“后来你们两家的事,我都有所耳闻。”她缓缓说道,“先皇与当今圣上不愿谈及旧日往事,也不计较曾经你们这些家门经历,那些匪徒真是无端揣测,难道以为这样说,便能拉东扯西乱攀罪过么?我看他们必然是当年废太子一党的‘忠烈’,眼见如今国泰民安,皇上又与民休息,此时不发作怕是今后都没机会了。”

“若真与废太子有关的话,娘娘,恕臣大胆,若真的相关,无论邰州匪患闹起成反还是眼下未闹却僵持的形式,都是合了他们心愿。”裴雁棠沉声说道。

尹崇月冷哼一声:“是啊,他们以废太子名义造起反来,还拉上什么自编的童谣,搞得好像天怒人怨,笑话,不就是想将天灾推到皇上脑袋上吗?三清谷之事便是他们蠢蠢欲动的先招,要是袭击成功,就能把事情闹大,皇帝雷霆之怒必然招致京畿与邰州的刀兵——那种情况之下的刀兵可就不是如今卢大人的枢密院兵马司禁军来邰州单纯针对匪患这耗不扰乱民生的刀兵了。他们这么想挑起冲突,无非就是想借天下大乱的机会,给废太子再尽忠一次,再搏一搏……我想他们手中也一定有一搏的筹谋才这样计划。”

“我虽在朝中,但也听闻娘娘在邰州的一番作为,之前只觉得是救灾得力,如今才明白娘娘正是接二连三毁了他们的筹谋和计划,如今邰州渐渐平息匪患,流民也有所安置,战乱的祸端平息,所以他们才趁着最后可能的时机狗急跳墙,不得不出此下策。”裴雁棠此时也大概知晓此事的因果,只是他心中有个不能告诉尹崇月的疑惑,他只觉得自己大概知道那些人手中敢放手一搏的“筹码”是什么,但这个,真的能告诉皇帝的枕边人吗?

他再次看向尹崇月,这是他见过双眸第二明亮的女子,即使在这般昏昧室内,也仍熠熠如星。不如,自己就将知道的可能告知她,此事兹事体大,但如果是尹贵妃,也不一定全无主意。

他最终下定决心开口,却忽然被尹崇月用目光制止。

门开了,一个小小身影抱着提篮走进室内,她果然如裴大人所说是道童打扮。尹崇月心下深吸一口气,觉得获救有望,于是待她走至身前时,自己将方才悄悄从袖内取出的粗布药囊塞进正把食篮放在地上的道童手中。

小道童眼圈是红红的,显然受过惊吓,而她电光火石之间手里多了个东西,还是尹崇月这个被关押之人硬塞的,她更是脸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交给你们璞真观主。”尹崇月不敢严肃吩咐,怕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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