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席(2 / 3)
苏锦召暗暗长呼了一口气。
“小娘子这话说得动听,只是不知,是不是夸口。”梁潇笑眯眯地道。
苏锦召一哂:“是不是夸口,客官试试就知道了。”
“好!”梁潇来了兴致,一拍桌子道,“那我便要一样天上飞的,一样地上跑的,一样会吃草的,一样水里游的,素的要两样,酥的要一样!”
“好。”苏锦召一一记下,“不知二位客官可有忌口?”
梁潇看着默不作声的温云奕一笑:“这位客人不吃苦,我什么口味都行。”
“是。”苏锦召再道,“这么多菜,两位客官怕是要稍等片刻,奴给两位客官上些饮子可好?”
梁潇道:“全凭老板娘安排。”
苏锦召点点头,叉手退下,拽着神色紧张的顺喜来到灶台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了一番。
“顺喜,都记住了吗?”
顺喜疯狂点头。
苏锦召将一大荷包铜板塞给顺喜:“你到马市租一匹马去东市,务必快去快回,还有……”她眺了一眼店门前的橘红色望子,“把望子撤了,店门关了,今天,咱们只招待这两位客人。”
“明白!”顺喜飞也似的去了。
交代完顺喜后,苏锦召一头扎进了后院。
堆一些干柴,架上小吊锅,锅内倒入清冽的井水,水开口放入切成块的雪花梨、撕得小朵小朵的银耳,熬煮片刻后加入一把自己晾晒的陈皮,话梅,以及冰糖枸杞,小火慢熬。
银耳渐渐舒展开褶裙,梨子变得软糯,陈皮话梅的酸甜也散发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在咕嘟嘟的糖水中翻着跟头,将鼓起了肚子的枸杞顶到锅边。
苏锦召守着小吊锅,一边熬梨汤,一边想着一会儿先做哪样菜,再做哪样菜。
后院和店铺间只隔着一张帘子,她在小院熬着梨汤,隐隐约约间,听到了那两位贵客的对话。
“墨轩,你干嘛为难人家?”清越低沉的声音如山间泉水流过。
“我哪有?”甜甜的,似在撒娇的声音响起,“是老板娘自己说的什么都会做的,难道表哥就不想见识见识这位老板娘的手艺?”
“表哥,咱们今日是出来放松的,又不是办差,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老夫人那里你不要太担心了,我祖母有一阵子也不思饮食,吃这个恶心吃那个腻味的,好生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那道清越的声音始终没有再响起。
汤汁渐渐变得清亮浓稠,苏锦召放下扇子,熄了火。
原来,他们是表兄弟。
原来,他有一位不思饮食的祖母。
苏锦召起身将梨汤倒入店中唯一还能看的过眼的瓷壶内,端到了两位贵客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闻着怪香甜的。”梁潇好奇问道。
“是小吊梨汤。”苏锦召笑道,“才熬好的,客官喝得时候小心烫。”
她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两位客人的神色,目光掠过那位高冷贵客的面上时,心口结结实实地缩了一下,再次被对方的美色击中。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说得应当就是这样的男子。
她慌慌收起了目光,正欲离开,顺喜气喘吁吁地冲进店门:“都、都、都买来了!”
苏锦召大喜。
多年练就的厨艺,今夜总算可以施展施展。
杀鸡,杀鱼,宰鸽,洗虾,洗菜,切豆腐,剁牛肉,苏锦召在后院和灶台间来回窜梭,无视店中贵客的目光,忙得脚不沾地。大火爆炒,小火炖煮,重油的,少油的,每一样看似普通的食材都在她的手上焕然一新,慢慢成型进化,在火焰的淬炼下散发出或清甜、或酸爽、或浓郁、或咸鲜的香气。
终于,在顺喜默契配合和鼎力帮助下,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自己的席面。
六道菜,一道汤,围着圈摆在长桌上,直看得人眼花缭乱。梁潇一张脸被烛火映衬的红红的,他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只觉得个个都爱不释手!
摆在中间的,是一锅红艳艳,浓稠稠,色泽浓郁,汤头鲜亮的炖牛肉,牛肉四周围绕着沙沙软软的西红柿,西红柿与牛肉都浸足了汤汁,看着叫人垂涎欲滴!
往左看,是一盅油花细密,颜色清亮的鸽子汤,鸽子是囫囵个熬煮的,鸽身旁飘着枸杞、葱段、虫草花、葱段白皙,虫草花橘红,枸杞油红,色彩丰富,十分养眼。
鸽子汤的斜上方是一盘金黄酥脆的大虾,干焦油亮的大虾上落着白芝麻和辣椒段,还有一些看起来就脆灵灵的洋葱芹菜和藕片,同样叫人食指大动!
挨着大虾的,是一盘色泽清淡的蒸鱼,两样清新诱人的小菜,一样细如发丝,绿莹莹的,应是莴笋丝;一样滑嫩软弹,金光灿灿,也不知是什么做出来的。
这几样菜已是吊足了他的胃口,然而最最勾人的是放在他正前面的大肥鸡!
那鸡也不知是用怎么方法做出来的,冒着腾腾热气,躺在盘子里滋滋地响,它有头有爪,十分完整,通体焦黄,光亮油润,看起来又焦又脆,透过薄薄的表皮,仿佛能看到鲜嫩的汁水在游走!!
最要命的是,这肥鸡的味道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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