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是个中医大夫(1 / 3)
十月末的随州,天气渐凉。
这座城市的夏天太长了,四月开始便是夏季,直至十月才结束,足足半年之久。随州的夏季雨水很多,湿热得很,不少人因此患上暑湿病。素贤堂门口,找林家父女看病开方的病人总是大排长队。
午后,素贤堂内。
林青桦正在为面前的中年妇女诊脉,三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搭在病人的脉博上,时而用力,时而收力。
“袁婶,问题不大,您这是肝郁脾虚,所以您总感觉胸肋涨痛,肝郁影响了脾胃,胃口也会不好,您这是想太多了,晚上也睡不好觉吧?可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林青桦用刚刚搭脉的手指温柔地拍了拍袁婶的掌心,拿起桌上的钢笔,开始写药方。
“唉,林大夫,不得不想勒,家里两个儿子都没娶媳妇呢,我发愁呀!一想到这事,我就浑身不舒服,饭也吃不下。”袁婶摇了摇头,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林青桦安慰她,“您啊,放宽心吧,顺其自然,该来的自然就会来,说不定明年您就做奶奶了。”
袁婶听了她这话,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那就借林医生吉言了。”
“我给您开了些疏肝健脾,安眠除烦的药,您一天喝两次,记得饭后再喝,一个星期后再来一趟。但最重要的还是您要心情舒朗,不然我这药可发挥不了作用。”林青桦把药方递给女人,女人接过药方,向林青桦道谢后,去了隔壁的药材店。
林家的素贤堂位于随州市唯一的药材街,这条街除了素贤堂是看病开方的,其他的店都是卖药材的,素贤堂只开方子,不卖药材,病人通常都是拿着从这开的方子去旁边的药材店抓药,小时候林青桦总是听爷爷说,随州是先有素贤堂,后来才有这条药材街的。
“下一位,28号。”林青桦侧身对着素贤堂门口候诊的队伍喊了一声。
手里拿着“28”号纸牌的男人,立马从门口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林青桦的诊桌前,他身材高大,将近190的身高,那双大长腿仿佛只用了几步,便走完门口到诊桌的那段距离。
“林医生,您还记得我吗?我姓萧,上个月陪我爷爷来过的,这是上次您为我爷爷开的药方,您看看。”男人刚坐下,变开了口,伸手从西装外套的内口袋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药方,双手递给了林青桦。
林青桦望了望眼前的男人,这男人西装革履,言行得体,长了一张温和俊朗的脸,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却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但她确实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印象。
林青桦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药方,上面的药确实是自己开的,药方笺正上方印的是“素贤堂”三个字,字迹也是她本人的字迹。她看了下药方笺上的病人信息,又仔细看了药方中的药材组成,这才想了起来。
那是上个月自己给一个患心脏病的老人家开的药方,那位老人家是坐着豪华轿车来素贤堂的,老人杵着拐杖,穿着讲究,一身贵气,陪同他来的是一男一女。
对了,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那天陪老人来看病的男人,林青桦这才想了起来。那天自己给老人诊脉开方子,男人就默默站在旁边,走之前还仔细询问了一些与老人病情有关的注意事项。
那天,他们给了很高的诊金。
素贤堂的诊金是不固定的,病人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给不起诊金,在红纸上写两句吉祥话也行,在大夫诊脉开方后,病人自觉投到桌上的诊金箱里,从林青桦爷爷那代起就是这样了,积善行医,不图钱。
林家的好名声在随州是人尽皆知的。
那天自己给老人诊脉开方后,同行的女人把一个红色的大信封投到诊金箱子里,当时林青桦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很多人给诊金时都会用红包或者红纸包着,图个平安,而且那天素贤堂的病人很多,她无暇顾及。
当天晚上下班回家,陈女士在拆诊金的时候才发现了那个红信封里有厚厚一沓钱。
“呀,这咋这么多,”陈女士数了一下,“桦桦,这足足5000块呢!你咋能收人这么多,这怎么可以?”
“我没留意。”林青桦接过陈女士递过来的信封看了看,那是个企业专用信封,信封右下角,金色字体印着“萧式集团”四个字和一个集团logo,那logo像是一枚枫叶,林青桦觉得那个金色枫叶logo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这钱可不能收,哪有人看个病,诊金给5000块的呀,你赶紧给人还回去。”陈女士数落着林青桦。
“妈,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给这么多,病人那么多,我哪有时间去管这些,下次如果他们回来复诊,我会还给人家的。”林青桦说到。
林青桦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看手里的药方,终于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老先生回去吃了药好些了吗?”林青桦关切地问了问。
“是的,好多了,上次林大夫您开的药方,我们家老爷子喝了以后好多了,上次您说那药方可以作为保健预防的方子,可以长期服用,所以我们没有回来复诊,只是……”
“是胃口不太好是吗?”林青桦问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