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十五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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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十四天。尽管我拼命隐藏,可还是被李佳给发现了。早晨一见面,她就像猫咪闻到了老鼠的气味,抽着鼻子在我身旁晃来晃去,故作惊讶地说”华哥,你怎么还碰上香水了,说,是不是有情况?”我呸了一口,说“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跟舍友买了点肉,可是吃不了,晚上给你送过去。”她轻轻地靠近我的耳朵,“不要告诉别人。”我嗯了一声,就看到她蹦蹦跳跳得拉起李老师的胳膊,走远了。

晚上,还没回到宿舍,我就闻到了一股生猪肉的味道,要知道我们学校的教师宿舍是那种新盖的五层小楼,我住在三楼,还是在阴面,无论如何也不会闻到肉味啊。可我偏偏就是闻到了。身体内好像关了一头嗜血猛兽,指引着我奔向任何有腥味的东西,一刻不停。

走进整洁的楼道,我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欲望,三两下就狂奔到了宿舍。果然,桌上放着一个红色塑料袋,浓郁的血腥味从里边散发出来。旁边有一纸条:华哥,我跟舍友出去了,肉肉你自己享用吧。结尾画着一颗小红星。娟秀的字体一眼就能看出是李佳的,纸上甚至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用力咽下嗓子眼里的口水,心底的猛兽瞬间冲破理智的牢笼蹿了出来,抱着冰冻的肉就是一顿乱啃。等我平静下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鼻子一阵抽动,一股更加浓烈的臭味飘飘入鼻腔,像是死老鼠的味道,顺着臭味看去,居然是从伤口处流出来的绿色血液散发的味道。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喜欢又痛恨。站在镜子前仔细地观察着自己,镜中的这个人怎么这么陌生?胡子拉碴,眼睛凹陷,双颊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张开嘴四只犬牙又长又弯,比其它牙齿要长一半儿,摘掉美瞳,露出死鱼一般的眼睛,吓得我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我勉强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把刚刚掉在地上的美瞳又戴上去,再也不敢卸掉。

对了我的伤口呢?平滑的皮肤上没有一丁点儿伤口,真奇怪,它是怎么消失的我都不知道。看着喷头撒出的热水,把身上的皮肤碎屑冲落在地,每块儿都有指甲盖大小,蝗虫一般拥挤在洗手间潮湿的地板上,心里一阵恶心。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终于不用在晚上做噩梦了,也不必再担心自己在梦里吃那些从人肚子里掏出来的油腻腻的内脏。可还有一个坏消息,晚上再也睡不着觉了,晚上越来越精神,除了吃,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兴趣。

绿色血液已经转移到全身,只要是不小心弄个伤口,流出来的都会是绿色的血液,唯一的好处就是:大腿上的伤口不再往外流血,我的触觉、嗅觉全部退化,只能闻到血的味道。因为对疼痛没有什么太敏感的感觉,我只得每隔几分钟就检查一遍身体,看看是否有伤口,要是被人发现就糟糕了。同时我还变得特别想吃生肉,只有那种刚从身体上割下来的肉才能满足的我要求。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上课、下课。我的意识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有时候会突然忘记自己是谁,要去干什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天。

第十五天,伤口流出的绿色血液比之前更多,更臭,因此我不得不喷上刺鼻的香水,嘴里常嚼上几口大蒜来遮掩。大蒜一下口,一股灼烧感会从嗓子里开始一直烧到胃部,一团火焰经由血脉烧至全身。这种强烈的灼烧感也会刺激到我的大脑,让它有片刻的清醒。

比起身上的腥臭味,更难捱的是对鲜血和生肉的渴望。现在眼睛里只有散发腥臭味的血肉,那些做好的肉我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中午吃饭时,我也不再期待李佳夹过来的肉块儿,总觉得它又硬又难吃,根本下不了口,可生怕聪明伶俐的李佳看出些什么来,依然忍着想吐的冲动,把它咽下去。

中午,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头脑一阵空白,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被风吹动的蒲公英。一股强大的浮力在身体底下推着我一直往上飘动,挣扎中,眼神扫过床底,突然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既然如此,那我又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论怎么呼喊都没人能听到我的声音。身体渐渐穿过屋顶,来到四楼王老师家,此刻他正紧紧盯着墙面,似乎并没有看到我的到来:慢慢的我又漂到了五楼,五楼住着新婚不久的张老师夫妇,她未满月的孩子一看到我就吓得哇哇大哭,脑袋深深埋在摇篮的小枕头上,不敢抬头:接着,我又飘到天空中,透过各种建筑物能清晰地看到各种各样的人们,或躺或卧,甚至还有粘在床板底下和挂在吊扇上的耷拉着舌头的人。

身子突然一震,一股强大的引力又把我拽了回去,白光一闪,睁不开双眼,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通通直跳,这才发现是一场梦。下楼时,遇到了张老师夫妇。

张老师疑惑地说“今天中午,我儿子睡得好好的突然醒了,还哭了好一阵,真是奇了怪了,他以前从不这样。”

“你们睡觉时管好门窗了吗?”快退休的教导处王校长问到。

“门窗?好像没有,怎么还跟这个有关系吗?”张老师拉着长调,被问的一头雾水。

王校长紧走几步,凑到她跟前说“唉,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这都是有说道的。”她叮嘱道“孩子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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