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工作(1 / 2)
赵林常勒令他半小时内必须要到饭店,霍北尧瞥一眼尚未关闭的抽屉。
脑海里两个黑白小人打架,半天最后找了个“她也帮他擦伤口”的理由说服自己,心甘但情不愿的把外卖药袋放到客厅。
临出门前,他状似无意地看向中庭长廊——主卧门沉默紧闭,深色浮雕花纹精致中彰显大气,跟主人家的脾性相差甚远。
霍北尧想着千金大小姐早睡早起的作息,估计她早就休息了,不懂自己在这纠结个什么劲,没准明天回来还能看见她嫌弃自己买的药。
这两天霍家的变故让他短暂性忘记自己还有份饭店服务生的工作,下午那会跟搭班同事请过假,只是饭店经理赵林常看他不顺眼很久,经常没事挑事。
他连休这么久,赵林常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能将他辞退或者教训的机会。
霍北尧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出门,年前霍家人给了他一张存款丰厚的银行卡,原意是想让他多出去玩,多给自己添点好东西。
但他没要。
如果霍家人能提前半年,或者一个月都好,在养父刚刚出事需要钱动手术的时候出现把那一大笔钱给他,他保证会好好听从他们的话,乖乖当个明面懂事乖巧的霍家少爷。
可偏偏世间阴差阳错都是果,养父最终以为抢救失效已过凄凉离世,他没了妈后又没了爹,缺钱缺得要命,快要活不下去,才求到曾经救过的人面前,讨到份工作。
霍家人可以把几十万随口挂在嘴角,而他霍北尧却几百块都要苟延残喘。
他不怪霍家人来得晚,只是没办法原谅怯弱无能的自己。
深夜地铁已经关闭,出门后霍北尧扫了辆共享单车踩得轮胎冒火,赶在赵林常给的时间踩点进饭店,赵林常横眉倒竖的嗤他几句,眼见他脸色愈发阴沉,才怂了肩膀,没再继续。
“这份工当初还不是你自个求来的,现在高贵个什么劲。”赵林常呲一声,推搡进后厨,“得了,今天前面的工都满了,你到后面洗碗去。”
霍北尧接连忙碌两天,没心情再和他掰扯,从柜子里翻出对别人用过的胶皮手套,转身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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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被痛醒是什么滋味?
齐宛觉得她习惯平常到有些麻木,把行李箱里带回来的药找到倒水吞咽下肚子,等到药效发作期间,她从厨房踱步到客厅,天色尚且昏暗,薄薄雾光从厚重天际挣扎着泄出。
她昨晚睡前迷迷糊糊听见门锁响动,当时处于半梦半醒间,恍惚意识到可能是少年出门,现今醒来,的确没有找到他睡觉的痕迹。
半夜出门。
唐兮巧没告诉她霍北尧还有这项活动。
她弯腰将空掉的水杯轻搁到桌面,手背不经意碰到丝凉物,余光望去,看见一个白绿相间的纸袋,上面印有某某药店的名字,下单时候的小票也挂在袋子边缘。
好几种消痕药,还有烫伤膏,跟健胃消食片。
买了将近十盒,从内用到外敷全都有。
说他细心吧,她没被烫,用不着烫伤膏。
不细心,买的其他药又正好能解决她手腕红痕。
齐宛坐在沙发里平整撕开袋口将药分类,留一支拆开用,其余存放到茶几底下的收纳柜里。
但她低估自己敏感至极的体质,药膏才上手,没多久就泛起星星点点的斑斓凸起,看起来像荨麻疹,很痒。
恰逢她半夜急发胃病,一场突如其来的发烧直接烧得她脑袋晕乎,胸闷腹恶,晚上那点清水白菜全吐了,难受得像是要死过去。
强撑着给管家打电话,同时叫救护车,等到医院扎上针管,人直接陷入昏迷。
齐宛是学舞蹈的,饮食自律到可怕的地步,平常她不会碰烧烤这种东西,肉类与她而言是绝对禁忌,而她本身也并不大喜欢高油类食物,身体肠胃适应了吃苦,难以接受脂肪。
结果好不容易陪霍北尧尝下新鲜,一碟烧烤又不是一碟毒药,想着别扫兴就吃了。
却没曾想那两块肉把自己折腾的在鬼门关绕了圈,好险没救回来。
“齐小姐,”荷倾华庭的管家姓宋,从上救护车起就陪她到现在,眼见她情况趋向稳定,才走过来打算告辞,“需要我帮您连线机家人吗?”
齐宛虚弱地眯着眼,连摆手的力气都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不用,你先回去吧,麻烦你了。”
宋管家尽职尽责的低头回复:“职责所在,不麻烦。那齐小姐您好好休息,我为您请了护工,预计五分钟后到,等他到了我再离开。”
齐宛点点头,她想到什么,又让宋管家把手机拿来,单手艰难地敲着键盘。
护工提前到的,是个年岁看着挺幼的男孩子。
宋管家当即皱眉,正想问问服务中心怎么回事,就见男孩子双手合十满脸祈求的请求道:“拜托请您别辞退我,我只是看着小,实际可会照顾人,力气也大!我妈生病在床的时候,都是我陪护的。”
听着家里有情况,宋管家已经脑补出一些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悲惨情景,心底不由软和几分,问:“你今年多大?”
“十八,我十八了。”黎狸答得很快。
但这能做主的并非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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