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书房中的对峙（1 / 2）

第十三条圣途，夜之圣途。

第一阶，守夜人——睡眠减少、在黑夜中行动的身体机能显著上升。

第二阶，夜巡者——在第一阶基础上，不再渴求睡眠、获得夜视能力。

第三阶，潜影人——在第二阶基础上，在黑暗中的机动力进一步增加，并获得在阴影中短暂滞留的能力。

罗伦所知晓的夜之圣途使用者中，大书库的不眠老者阶层未知；魔法师海姆·欧贝克为二阶夜巡者；希尔芙则是三阶潜影人。

所以在罗伦下达“**”的指令后，希尔芙潜入了阴影之中。而此时，成为目标的雷明顿甚至都还没有从强光灼伤双眼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从东边荒漠里来的混蛋，狡猾的沙漠狐、无耻的寄生虫！”发出这样的愤恨呐喊，雷明顿此刻能做的却只有挥舞手中短剑，在眼前一片刺痛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视觉是人类认识世界的第一知觉，当一个健全之人忽然失去光明，不管他是帝王还是乞丐，是英雄还是懦夫，他都会在瞬间陷入无穷慌乱。

雷明顿亦是如此。

而罗伦本人，则只是静静站在他亲手制造的黑暗中，淡定从容地从手提箱中掏出他准备好的药剂，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打从鲜红之池房间离开后，他的情绪中便再看不出一丝的恐惧。即便是面对雷明顿的利刃，他也只是有条不紊地思考战术、采取行动、下达指令。

这并非一个药剂师、一个仙女养子哪怕是一个穿越者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哈桑·萨巴赫无声的回应更令雷明顿怒火中烧，依循着本能，他向黑暗的前路挥出一剑，虽然剑势依旧凌厉，但那大幅度且无准头的攻击被罗伦很轻易地躲避，反而是书柜断裂倒塌、典籍翻飞坠落的杂乱声响压盖了罗伦的脚步声，使雷明顿更加无法定位他的踪迹。

正当这位强大剑客因为被暗算而暴怒之际，身经百战的敏锐神经使他本能地扭身躲闪，希尔芙恰在此刻从他后方阴影之中一跃而出刺向其后背。因为他的躲闪，希尔芙的进攻没能如预料般一击毙命，但也成功刺伤了他的肩膀。

“滚开！”被短刀刺中的肩膀传来剧痛，雷明顿回以狂怒斩击，早被希尔芙躲入昏暗之中成功躲避。

遁入阴影维度的希尔芙冷哼了一声，心中暗想：刚刚那一刀本来是全力刺出，但命中后也不过就是留下了个寻常伤口，看来刃之圣途的怪物真是将身体强度给发挥到了极致，即便我是身体素质更为强大的精灵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就在这时，雷明顿的双眼也逐渐从强光灼痛中恢复，看见了眼前灯光微弱、昏沉一片的环境。而哈桑·萨巴赫的身影此刻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双目沉沉地注视着他。

蝼蚁蚊蝇的反击更能引起强者的不快，因为这打乱了他们必胜的玩乐心态。雷明顿怒不可遏，虽然已经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仍然气血翻涌、额头青筋鼓动，一把扯碎了妨碍他行动的白色长袍：“以为创造了夜之圣途的有利条件就能战胜我吗，天真！”

挥剑如风的爆鸣更加激烈，数十道斩击如同狂风骤雨，向着罗伦的身影爆冲而去。

刀刃相击的火花此起彼伏，希尔芙的身影闪烁其中——凭借黑夜的增益，她将雷明顿的进攻给阻遏大半，剩余攻击则因为罗伦躲入书柜后方而被阻挡，没有伤及分毫。

“如果刃之圣途只有这种本事的话，我很庆幸自己当初选择的是夜之圣途，哼哼。”向雷明顿投以嗤笑，希尔芙回身一跃，又一次潜入阴影消失在昏暗之中。

此时，雷明顿终于从被戏耍的愤怒中慢慢恢复理智，回身一剑斩向大门。伴随一声剑气的狂吼，两扇拱形大门被轰飞出去，砸翻教堂正厅中的座椅，掀起一片木石碎屑和扬尘灰霾。

剧烈震动传到了教堂门外，在那里守候多时的数十名“不息鼓动”教众手持武器，守株待兔。

雷明顿的命令是，他先亲自去诛杀希尔芙，然后将那个胆敢愚弄教团的哈桑·萨巴赫丢给教众，随他们处置。

本来这不过就是一件非常轻松写意的事情，可是当众人在门外等待雷明顿手起剑落、快去快回的时候，他被强光灼伤双眼的惨叫声却引起了众人的惊诧，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里面怎么这么喧闹，雷明顿先生不是说杀死那个黑精灵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

“没有雷明顿先生的命令，我们进去也不过是被那个黑精灵杀掉，还是算了，还是算了……”

“是啊，还是算了……”

短暂达成了一致，那帮身穿暗红长袍的教众们却又心照不宣地思索起了同一件事情。

难道真正难对付的，是那个哈桑·萨巴赫？

———

大门被击碎后，明亮灯火从门口照入，将罗伦好不容易营造的昏暗环境再度照亮。只是没有了屋内的照明，终究是明灭昏暗的，无法将整间书房都拢入光下。

听见嘈杂声响、看见照入房中的光亮，罗伦轻轻叹息一声，翻查着手提箱中的剩余药剂，低声嘟哝：“如果媳妇儿在就好了，只用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