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雷鸣冲突（2 / 2）

中，所有聚精会神阅读典籍的人都为之一惊。

然而唯有身处险境的罗伦露出微笑。

下一个瞬间，本已经十分昏暗的大书库上空忽然笼罩起一抹更加浓重的暗影，仿佛漆黑的海浪压盖而下，以难以言喻的墨色填充了每一寸空间，刹那间伸手不见五指，幽蓝的烛火再也照不出半分事物、所有人都发出目盲后的错愕惊呼。

在那黑暗之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耳光。

当黑暗彻底褪去时，安然无恙的罗伦身边已经出现了那位身披黑袍、面戴鸟头面具的不眠长者。那抹闪电已如同升上天空的炊烟，没有了踪迹。而王子德里克惊讶地捂着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站在原地看似一动未动的蕾奥娜。

片刻之后，怒火引发心脏的紧缩和毛细血管的扩张，涨红了脸的德里克咬牙切齿瞪着蕾奥娜：“是你……”

蕾奥娜淡然对视：“您是指什么？”

黑暗之中被打了一个耳光，德里克虽然认定是蕾奥娜所为却没有明确证据在，恼羞之下迁怒于出手保护了罗伦的不眠长者：“为什么保护他！”

鸟面具下有反复咀嚼的声音和沙哑的嗓音：“没有人能在大书库里出手伤人，即便是王室的人也不行。”

说着，诡异而空洞的鸟面具朝向德里克，招致黑暗并泯灭了闪电的老者仿佛黑暗本身，以无底的深邃下达了逐客令：“你触犯了规则，德里克·奥伦治·弗里德里希，滚出大书库。”

再没有人敢以如此口吻对一位王子发言，但在这昏暗无光的大书库中，即便是蕾奥娜都不觉得自己能够打赢这位不眠老者，更不要提德里克和他的护从。

于是转怒为笑，德里克目光阴沉地盯着老者和他身后将书插回书架的罗伦，冷哼了一声。

“罗伦先生，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收买了老人，但你不可能永远住在大书库里。”

罗伦点了点头，继续翻找着自己的书：“你说的对，但您也不可能永远留在塔洛斯。您不光会滚出大书库，还会滚出狄斯贝克，去做你的偏远小王。所以永别了，敬爱的王子殿下。请允许我将一个名为美利坚的国家的最高问候送赠给你。”

说罢，罗伦冲德里克竖起了中指。

没有回应罗伦的“敬意”，德里克最后看了眼蕾奥娜，随即转身离去。

对方刚一转身，蕾奥娜没有丝毫犹豫地便走向罗伦，面色沉重地打量着她的丈夫，如同打量一个手下的骑士：“没有受伤？”

罗伦摇头：“只要老头还没死，在大书库里就没人能伤害我。”

“那是釜之圣途的能力啊。”望着德里克离去的身影，老人说道，“参拜雷鸣之釜，登上第七圣途，没想到他外出游历竟然还得到了这样的恩赐。”

第七圣途，其仰望的神明是吞噬旧神“欢呼之徒”而化作狂躁与震颤之神的“雷鸣釜”。这并非狄斯贝克王国所掌握的圣途。

罗伦想了一下，向老人问道：“你呢？你的圣途是什么？”

身披黑袍的老者也没有回答，径直便向楼梯走去。来的时候明明如黑夜般迅捷而恐怖，离去时却要走楼梯，相当低调。

蕾奥娜冲老人的背影行礼致谢，随后从军人的严肃中恢复过来，紧蹙了眉头：“我……他……”

罗伦轻叹一声打断了妻子支支吾吾想要解释的意图，说道：“看来我想要的那本书不在这里，不如我们回去吧。回去的路上会路过王城市场，也许我可以买些小玩意儿来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