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心软偏执秦王4(2 / 3)
?”
青枝低声劝道:“楚小姐不必多想,奴婢觉得,您根据您自己当下的感受来好好过日子便够了。那些被您遗忘的家国情仇什么的,个中情由您均不清楚,又从何来判断何为是、何为非?又怎么知道,您现在的抉择,与您的本心是相悖的?”
青枝倒是个通透聪慧之人,看待事情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楚见徵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涉及到楚见深……我王兄的性命,最好还是弄个明白——晏丞相的消息,你问到了吗?”
既然秦昼想用楚见深来试探她,还大费周章地刻意把消息递到自己跟前,那她便顺势而为。
“问到了。”
次日,算着晏回每日进宫觐见的时辰,楚见徵带着青枝来到他必经的连廊等他。没多会,一个身影由远及近。青枝轻声提醒道:“楚小姐,那位就是晏丞相。”
楚见徵抬眼看去。
来者是一个身形单薄、肤色很白的男子,身穿重紫色官服,周身气势圆融内敛,不见锋芒,像是一块久经浪潮打磨的圆石,不争里带着些坚毅,跟楚见徵记忆里那个温文尔雅、举止谦和、书生气十足的少年公子不太相同。
来人并未刻意避开她,而是停步行礼,恭敬拱手:“公主。”
听见他的称呼,楚见徵心中讶异,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仍旧叫自己公主:“晏公子既然已经做出了抉择,怎么倒还以公主之名称呼我。”
来到秦国阵营之后,他应该已经明里暗里面对过过无数的好奇、怀疑、质问与轻蔑,此时听见楚见徵这个问题,也只是敛眸道:“微臣是楚民,曾拜楚王为君,奉您为公主,在楚为官,皆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并不是避而不谈便能消弭的。”
楚见徵讶异于他的坦荡,顺势问道:“既是楚民,又为何改弦更张,入秦为官?”
“秦国势大,楚国将亡,没什么好奇怪的。”
楚见徵否定:“晏公子并不像是那等趋利避害之人。”
晏回这才第一次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女子,但很快又低头拜了一拜:“微臣毕生抱负,不为君,只为民。”
楚见徵虽然没什么心忧天下百姓的心胸,但决计不会看轻晏回这样济世爱民之人,于是不再问了,而是直接表明自己的今日找他的原因:“我病了一场,前尘皆忘,您从前是楚国重臣,定然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便想请教您几件事,不知您可否拨冗为我解惑一二。”
“公主恕罪。您是前朝公主,又与秦王纠葛至深,臣这个身份,于情于理都要避嫌。”
说这话时,他眉目冷淡,好似所有风花雪月儿女私情都与他毫不沾边。
也是,她当年那样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如今时过境迁,这么久了,他想必也不再对她有丝毫思慕之意。
楚见徵又出言试探了一句:“若是心中坦荡,有何可避?”
“很多事情,岂是心中坦荡便能清者自清的?”
不愧是晏回,还是那副一板一眼的固执模样。
楚见徵皱起眉头,沉默片刻,似乎在苦恼如何说服他,最后不得不让步道:“晏丞相,我只问您一个问题。”
“您说。”
“您可知道楚见深?昨日我听闻,秦王下令三日内活捉他——捉回来是要进行处决吗?您知道,他毕竟是我的……王兄。”
楚见徵原本是娇俏明艳之貌,笑吟吟的时候张扬夺目,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光华都偏爱她。但不笑时云收雾敛,眼眉笼上一层轻愁,便好似带着晨露的梨花,轻易便能叫人为之心软。
晏回手指一颤,猛得握起又缓缓松开,楚见徵是要想办法保住楚见深的命吗?
他立刻想起了秦昼那日在昭阳宫的计划,一时间思绪有些繁杂。
明明知道自己如今如履薄冰、自身难保,与她牵扯上便极有可能引起秦昼的警惕,毁了自己实现毕生抱负之路,但他冲动之下却依旧想告诫她不要管,或暗示她这背后的关窍。
晏回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说道:“您忘了,楚见深自小顽劣自私,对您一直不好。”
楚见徵一愣,脑子里的算计筹谋突然一断。
晏回大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若是他担心自己和秦昼的恩怨会影响朝中之事,那劝她不要管楚见深的理由有千千万万。晏回说的却是楚见深对她不好。
她好不好,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干系呢。
他难道还……
她心里微微一动。
晏回身为丞相,在前朝势必能获知许多信息,和秦昼也有很多接触的机会,若他能帮自己,那便再好不过。
但是听他方才言辞,是不想与她有过多牵扯了。
而且他这样襟怀坦荡、高风亮节之人,若非无奈,她其实不想将他拖入泥潭。
楚见徵收敛思绪,将目光慢慢转向面前的白玉石阶,语声怅惘:“如今我在这宫中,无依无靠,又有谁是待我好的呢?”
很快,她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退到路旁,让晏回离开:“多谢晏丞相今日抽空为我解惑。我虽忘了,但能跟故国旧友聊上几句,也很开心了。”
他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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