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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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半夏,即便入了夜也带了三分闷热,楚越只穿了两件薄衫却仍忧得紧。

他刚刚将这些天的税本看完,正疲乏着,却瞅着不远处白衫长袍的风曳别还在看公文。

天这般炎热,他却还坐得端正,若不是额角处渗出的细密汗水楚越还以为这人真真是“超凡脱俗”“不染纤尘”呢。

楚越起身出门在井里打了盅凉水,这天太燥,水放一会儿就温了,喝着心里堵得慌。

回到营帐内,风曳别还是未动,眼睛紧盯着文书,楚越走到他身旁盘腿坐下,将他桌上已经温了的水换掉,又拿出了把扇子给风曳别扇风。

“闲得慌?”

直到这时风曳别才终于给了点反应,只不过这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就是了。

好在楚越也听习惯了,笑了笑回道:

“小别儿你还真是不领情,这天那么热,你又穿那么多,要是捂中暑了怎么办”

“这古语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不可一日无你。”

“”

“古语没有后半句。”风曳别手上的狼毫笔微顿,毫无留情的纠正道。

“是吗?那我记错了,谢军师指导了~”楚越也不羞恼,全当没事人一样继续当自己的执扇小弟。

扇了一会儿后,楚越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又开始找风曳别搭话。

“小别儿,还要看多久?”

“你要是无聊可以走。”风曳别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回道。

听到这话楚越轻叹了一口气,怎么他家军师就是个捂不热的大冰块呢?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比起最开始,现在的风曳别至少句句话有回应,甚至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主动怼他两句舒缓压力。

这么看起来,也不是没有进展的。

楚越本想着就这么悉心陪护融化风曳别的心,谁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就睡着了,忙了一天,饶是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风曳别看案牍看到一半,忽然感觉到风变小了,时有时无的,耳边也没“蚊子”叨饶了,转头一看就见楚越右手半撑着脑袋,眼睛已经闭上了,左手却还拿着蒲扇一动一动的。

他很少拿正眼看楚越,一是不想和他多有交集,二是楚越有时候露出的表情实在难看,他见了觉得有些折寿。

不过此时熟睡着的楚越看上去好像也没那么晦气了。

楚越似乎是做梦了,唇齿微张,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恍惚间风曳别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小别儿,吃糖水,我叫人多加了糖,肯定好吃。”楚越说着还露出一个痴傻的笑容。

“我不喜欢吃糖水。”明知楚越听不见,风曳别却还是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

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魔怔了,且不说楚越听不听得见,就算能听见他好像也没必要跟楚越说这些。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桌上堆积的文书案牍,心想一定是自己太累了。

风曳别正欲别过头继续工作,就听见楚越又喊了他的名字:“风曳别风曳别”

他本不想搭理的,但还是不住又看向了楚越,想听他又想说什么。

楚越嘟了嘟嘴,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不满什么,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差点让风曳别葬了他的性命。

“风曳别你个死瘸子,不识好歹!死瘸子!破瘸子,活该你瘸!”

“”风曳别捏了捏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果然,他就不该对这个人有任何同理之心。

他深吸三口气,还是没趁着楚越熟睡宰了他,但却拿了卷最重的案牍,重重的砸向了楚越。

梦中已经把风曳别踩在脚下狠狠复仇的楚越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疼,睁眼便看见风曳别那张放大的脸。

只是不知为何风曳别的脸色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冷,一副要刀了他的样子。

还不等他多想就看见了掉落在自己脚边的一份案牍,竹制扁卷,看起来就沉。

他大概反应了两秒,就忽然明白了什么,看向风曳别的眼神有些不确定:“小别儿,你拿这个砸我啊?”

说着还将那案牍捡起来,细细打量了两眼。

“没有。”风曳别神色如常,仿佛刚刚那一下不是他所为一样。

楚越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没敢再问,就算是风曳别砸的又怎么,他难道还能找他算账不成?

想到这,楚越就越发怀念之前在梦里他折磨风曳别的场面,也不知道这个美梦一会儿回府睡觉能不能续上。

又过了半个时辰,风曳别总算处理完了所有的公文,楚越见状立马将四轮车推来,小心翼翼的扶着风曳别坐下。

自打陵阁的事情发生后,楚越几乎每天都亲自护送风曳别回家,有时实在抽不开身,也会安排左泉或林谋顶替。

风曳别的工作量比较大,时常忙到很晚,而军营离风曳别的宅院又不算太远,所以通常楚越都会安排车夫不用等,自己送他回去。

对于这种得来不易的独处机会楚越甚是珍惜,毕竟这可是大好的拉近两人关系的机会,于是一盏茶的路程,楚越一个人能说大半。

剩下小半则是风曳别不耐烦的拒绝和敷衍的回答。

“小别儿,听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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