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眉(1 / 3)
“今天先这样,”戚雨迟回头和另外两人说,“你们先回去吧,等会儿谢泽要是回来了就先去隔壁将就一晚上。”
戚雨迟说着,跟秦嘉易使了个眼神,让他看着唐澜。
秦嘉易心里有数,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他俩很快就走了,这儿就剩下戚雨迟和谢月野。
周围没有人,小林子里挺安静的。
戚雨迟手放下来,问:“现在怎么说?要不我陪你坐会儿?”
谢月野一点头。
他们看见一张长椅就坐了,戚雨迟大概瞥了一眼,不是湿的就行,现在别的也没人去想了。
谢月野手肘撑在大腿上,整个人伏着坐。
他要是不开口,戚雨迟其实不好问。
怎么问?
虽然谢泽是他室友,但当了三年室友就吵了三年,能不算仇人都好,更别说什么能关心的朋友。
谢月野他才认识没多久,暧昧的话能随便说,这种话不能。
所以虽然戚雨迟和他一起坐下来了,但别的也做不了。
他先和谢月野一个姿势坐了会儿,想了下才抬起手,手掌贴住他后背。
贴着就贴着,也没多余的动作,戚雨迟觉得自己手心还挺热的。
谢月野脊背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中间脊柱很明显地突起,像伏着一座小山。
谢月野不出声他俩就这么一直坐着,戚雨迟微微抬头看着天。
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很糟,就是这个天还不错,隐隐约约能看到两颗星星。
看得戚雨迟都快困了,谢月野说了声:“可以了。”
他坐起来,问戚雨迟:“你坐累没?”
“才这么会儿。”戚雨迟笑了笑。
“谢泽是我弟。”谢月野说。
戚雨迟一点头,“嗯,猜到了。”
“我俩同父异母,重组家庭,两边都挺惨的,”谢月野说这些的时候没有特别难过的情绪,声音就是正常的声音,“没人管得了他,反正就这样了。”
他说这些戚雨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谢泽这种性格一定是有家庭原因的。
“他今天剪完我帽子就来找我了,问我为什么。”
听到这儿戚雨迟压了压眉毛,“他……”
“他明天就搬走,要你还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就再去找他算账,”谢月野也靠到椅背上,话锋一转,“你在看什么?”
“星星,”戚雨迟指了下,“看到没?”
谢月野这个角度有点看不清楚,就往戚雨迟那边偏了偏头。
“哦,看到了。”
不算特别亮,但能大概看见。
“打球吗?”谢月野问,“那边有一个球场,但是比较旧了。”
“行啊,走。”戚雨迟说完走还没站起来,倒是谢月野先起来。
谢月野笑,轻轻踢了下戚雨迟脚:“不是说走吗?”
“坐累了。”戚雨迟声音都懒懒的,半秒之后一下跳起来。
“走,打球。”
学校外面这片小林子平常情侣来得比较多,换言之,戚雨迟基本没怎么来过,更不知道里面有个球场。
谢月野带着他往里钻,走过一条只有一盏路灯的小道。
两边的树很茂盛,刚走出去戚雨迟就觉得小腿开始痒,估计是被咬了。
从小路出去就是球场,四面都用铁网高高地围着,地是水泥地,线都不是很清晰了,四角的灯光打下来,戚雨迟小声说:“看着有点像监狱里那种。”
谢月野被他逗笑了,没马上带他进去,而是走到旁边的一个小房子。
“先拿球。”谢月野说着,敲了两下门。
但他也没等有人来开,推了下门便自己打开了。
是没有锁的,戚雨迟跟着谢月野走进去。
屋子很小,摆了一张旧得快要开裂的小书桌,和一把看着还挺舒服的藤椅。椅子后面堆满杂物,但被人理得很整齐。
谢月野在里面翻找一阵,摸出一颗球。
还是斯伯丁的,戚雨迟眼睛亮了下。
“你经常来这里吗?”
“是,”谢月野走在他身后,顺手关了门,“球也是放在这里的,这里平常有个大爷在守,但是太晚了就不在。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他也不锁门。”
戚雨迟把铁门拉开让谢月野进去。
这个球场虽然很旧,但是清静。
周围很少有人经过,篮球打到地上的声音是一下一下实打实的。
谢月野看得出来他心里痒,把球抛给他,说:“你自己玩会儿?”
“不,”戚雨迟一边运球一边摇头,“自己玩儿没意思,我要跟你玩儿。”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谢月野,是带点东西的盯法。
球在掌心里滚,砸水泥地上的手感和砸球场的手感是不一样的。
夏天这地被烤得很热,连带着手心也烫。
戚雨迟小时候也在这样的地上打过球,那会儿什么都不懂就觉得好玩,这个感觉让他想起那个没什么烦恼的阶段。
“你截球不是很厉害吗?”戚雨迟故意的,“那我看看到底多厉害。”
他话音一落就疾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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