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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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河艰难地微微睁开眼,看清眼前人是谁,一滴清汗从额角滑落,喉咙沙哑道:“三娘,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想着你这时候应该到家了,便想来看看你。”施乔儿一脸担忧,掌心贴热了便换手背贴在沈清河额头上,轻声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她刚动身,身体便被一股力气抓住,回头一看,是沈清河的手,握在了她的手腕上。

男子的手,修长而宽大,青筋微微突起,与她纤细的皓腕形成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反差。

“别走……”

沈清河喉结微动,气息在感受到掌心细腻的肌肤时更加灼热不匀,视线迷蒙不清地看着施乔儿,极力让眼神保持清醒,语气却带了缱绻的祈求,吐息轻而生涩:“夜深了,不要出去。”

施乔儿再度坐在床沿,另一只手贴在他的脸上,尽力给予他片刻清凉,不安道:“可是你身上真的很烫,沈涧你病了,不看大夫是不行的。”

沈清河嘴角绽出抹淡淡笑意,安慰她:“只是身上有些发烫而已,用凉水洗把脸就好了,三娘不必为我担忧。”

“发烫……”施乔儿喃喃念完,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她将手腕从那滚烫的掌中抽出,提着裙子步伐轻快,小鹿一般跑出了房门。

等再回来,手里就捧着一沓被打湿的帕子。

施乔儿把帕子敷在沈清河的额上,回想到他掌心滚烫,便也往他手里塞了两条,又用剩下的给他擦了擦脖颈。如此一番下来,沈清河的呼吸平和不少,脸上也没那么烫了。

施乔儿松了一口气,趴在床头双手托腮,打量着眼前病恹恹的人道:“沈涧,你一定要教书吗?”

沈清河鼻音清浅,淡淡“嗯”了一声。

施乔儿皱眉:“那为什么不能把学堂的位置挪得近些呢?你每日早出晚归,天气好些还过得去,若是刮大风下大雨,就太折腾人了。”

沈清河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无血色,久无动静。

施乔儿以为他睡着了,正要把浸热的帕子再去过一遍水,便听人启唇轻声说:“学堂如今的位置乃为四镇交界之处,学生行路不久可至,若是挪到城中,路远耽搁,他们的家里人便不会同意他们上学了。”

施乔儿顿时心情复杂,颇有些埋怨地嘟囔道:“你这个人怎么就一点私心没有呢?”

沈清河在这时缓缓睁眼,转头静静看她,内心汹涌皆压眼底,极力克制之下眼角有些泛红。

如此清风霁月般的人,因为眼尾的红,竟添了些平日里绝对不见的绮丽妖冶。

“三娘,我有私心的。”

他望着她的脸,轻轻说着,手指不禁紧握住了手中的帕子,控制住自己不做出僭越的举动。

施乔儿未施粉黛,面色却雪白中透着淡淡粉嫩,唇瓣圆润小巧,看着比平日里上了口脂还要水润晶莹,宛若一颗新鲜摘下的樱桃,碰一碰便能滴出水来。

“私心?”她眨了眨眼睛,起身把沈清河额上的帕子换个面敷上,轻轻笑道,“你能有什么私心,你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再没有人一分钱不收去教人念书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过往是靠什么谋生的。”

“我有一些……”沈清河望着她颈间雪白,嗓音低沉,“你不知道的地方。”

施乔儿闻声一低头,正好落入一双盛满迷蒙的眼睛里。

她觉得,今晚的沈清河,有些怪。

明明生病之后的人应该是虚弱无力的,可不知怎么,她只要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感觉他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把她往里扯。强势坚决,不容人躲藏。

施乔儿的心跳平生未这样快过,活像怀中揣了个小兔子,让她心慌意乱。

她赶忙起身,眼睛四处瞟着,语气掩饰不住的紧张:“反正你现在也好多了,那就赶快睡吧。我……我先回去了,后半夜身上若再热起来,千万别硬撑着。”

说完抬腿就走,经过门槛时差点又被绊上一跤。气得施乔儿照着门槛就踢了一脚,骂骂咧咧着把书房的门合上了。

次日晌午,艳阳高挂。

施乔儿从床榻上懒洋洋爬起来,全身没骨头似的靠在床栏,多余的一口气都懒得喘。

四喜用檀木梳给她细致地梳着发,好奇道:“昨晚您说想和沈先生说些话,去了很晚才回来,回来了又一整晚睡不着,奴婢可真是要好奇极了,您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啊?”

施乔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无精打采道:“没说什么,他昨晚有点生病了,全身滚烫,我守在那陪了陪他,觉得没大事了就回来了。”

其实她昨天过去是想同沈涧交待一下同朱启的过往的,但被一耽搁,后来就全忘了。

不过说来也怪,明明少有丈夫能接受妻子过去还同别的男子有私情,施乔儿却莫名相信沈清河,相信他不会因此对自己发怒摆脸。

但他如果真有一天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什么样的心情呢?

施乔儿也有点摸不清。

四喜捧着自家姑娘乌黑油亮的发丝,一下一下慢慢梳理着,听完话后“哎?”了一声,道:“沈先生病了吗?我看他今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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