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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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气听起来半点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像是在闲聊。

李婆子心绪往上提了提,但还是镇定点头,“是,不过……”

她还未说完,便直接被安也打断,又听到她问:“是你自己摔倒,但却罚了旁人?”

“虽是如此,但老奴会摔,都是因为她……”

安也转头,脸上还带着淡笑,眼中却冰冷一片,笑着道:“即已承认,那春兰秋兰,将她拖下去,打十板子。”

原本她神色放松,众人都以为她只是例行问话,并不会真的为难李婆子,如今听到她说出这话,周围具是一静。

十板子对于一个青壮年来说不算什么,但真的放在一个年过半百的婆子身上,可能会去半条命。

厨房中人面面相觑,被点名的秋兰春兰更是对视一眼,还不等上前,就听到李婆子嚎叫一声,“夫人缘何如此?!老奴不服!”

安也收起笑,‘哦?’了一声,沉声问:“你有何不服?”

“不过是罚了一个不懂事的奴才,老奴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李婆子声音洪亮,丝毫没有面对主人家的恭敬之意,她甚至都未跪下,浑身上下,满满透着轻视之意。

安也嗤笑一声,“不懂?乱用私刑,以下犯上,仅这两条,难道还不够吗?”

李婆子也笑,却是阴阳怪气的笑,“我罚奴婢,是因为她惰性未改,院中之人皆可作证,至于以下犯上……”

“不知夫人可听过一句——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您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老奴是王爷亲点的管事,夫人想动老奴,怕是要掂量掂量。”

周围轻松的气氛一变,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安也看了看周围的奴仆,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动作虽无不敬,但眼神却处处透出与李婆子如出一辙的轻视。

就连春兰秋兰,她们听到命令,竟动也未动,似是思量片刻,才跪下道:“夫夫人何不将此事禀告王爷,让他定夺。”

这片不大的院子里,竟只有小桃靠近她,含泪轻声道:“夫人不必为了奴婢如此……”

院中静默良久。

枯黄的树叶散落在地,幽幽的在地面上打了个转,似乎连枯叶边缘撞在冷硬地面上的生硬都清晰可闻。

安也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奴仆脸上划过,最后停留在为首的李婆子身上。

忽的,她笑了一声。

那笑声轻轻快快,如同清风吹拂过后的银铃声,李婆子满心的倨傲在听到笑声之后猛地一顿,不由的散去了些。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女人。

她今日着了一见湖蓝长裙,衬得她整个人温温柔柔,譬如柔软的春水,看不到一点的攻击力。

这样的女人李婆子见的多了,不过是养在深闺里的绣花枕头,如今没落之后,只消口出恶言,便能将她按进污泥里,爬都爬不起来。

但为何,这人却……在笑?

安也莲步轻移,慢悠悠往前走,站在李婆子面前,然后,狠狠地,不留一丝余地的往前猛地挥手。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不大的院中响起。

李婆子被打的后退几步,整个人愣愣看着安也,满心只有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突然的变故几乎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一怔,不等他们反应,一个凉凉地,带着些慵懒意味,却又足够悦耳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众人听清,“仗势欺人的东西,有什么不敢动的?”

李婆子反应过来,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打我?”

“只许你打旁人,就不许旁人打你么!”安也的声音掷地有声,直直撞进院中众人耳中。

李婆子眼中透出怨恨。

她虽瞧不起安也,但她好歹挂了个郡主名头,暗里针对也就罢了,如今这种场合,她还真的不敢正面反抗。

原以为这郡主只是个任人宰割的白兔,没想到竟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老虎。

她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将所有火气迁怒但熬夜身后站着的小桃身上,恨不得用眼神将他们抽筋扒皮方才解恨。

小桃被她吓得一抖,却被安也推了出来,听到她对李婆子说:“你若跪下跟小桃道个歉,这事便罢了,若你还想纠缠,本郡主也不介意再打几次。”

李婆子感受着嘴角火辣辣的痛楚,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脖子。

她极不情愿的跪下,硬邦邦的说了句,“对不住。”

安也偏头,“听不清。”

李婆子深呼一口气,闭眼道:“对不住!”

“对不住谁?”

“……对不住小桃,老奴不该因自己之错迁怒与她。”

安也点点头,转头换了一副轻柔语气问小桃道:“高兴吗?”

小桃愣愣的看着安也,眼中闪动着之前不曾有过的亮光,她反应了一会,不知为何双眼中又泛了些泪,轻声答:“高兴。”

她生来困苦,被父母因生计卖进晋王府后,便一直在麻木中活着。

她原本是真的觉得没什么的。

她是奴籍,本就是贱命一条,打便打了,就算是死,也不过是草席一卷,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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