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抚慰心灵有隔阂,寂静陪伴涉未知(2 / 2)
贾颖的心里。
贾颖刚开始还故作坚强,没有把真实情况跟父母表达。
而我感觉那头的父母可能早已知道贾颖失恋的事情。
他们话语中没有责备,有的只是对自己宝贝女儿的关心与召唤。
最终,贾颖还是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我看到贾颖放声痛哭,默默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将贾颖的头轻轻扶到我的肩膀上。
时间如静止也如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贾颖挂断了电话,停止了哭声。
抬起头来默默地看着我说道:“明辰,你陪我回家,好吗?”
家,在每个人心中的地位应该都不一样。
但是在一个失去爱情依托的伤心人那里,家,就是最后躲避风雨的港湾与依靠。
我从贾颖接听电话的语气与表情变化上就体会到,她的心此刻早已经飞回到遥远的故乡,飞回到最爱她的父母身旁。
贾颖恳求完我之后,一直紧紧地盯着我,期待着我给予她的答复。
我伸手轻柔地抚摸着贾颖的长发,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对她说道:“能不能让我先跟荆熙说下,然后咱们一起回去请假,我陪你回家,好吗?”
贾颖使劲地点了点头,再次默默地趴到了我的肩上。
此刻,我并没有留意贾颖趴在我肩上的状态,这也为我后来无能为力埋下了伏笔。
长假开始了。
荆熙在电话里得知贾颖要我陪她回家的请求后,没有犹豫,很愉快地答应了我们一起的请求。
荆熙从千里之外安慰道:“颖姐,有明辰陪你回家,你要放松自己,开开心心的。回家了咱们就要有新的开始了。我在远方祝福你。”
我想贾颖肯定很欣慰地听到荆熙的祝福,笑容满面地跟荆熙聊了很长很长时间。
也许她们女孩子之间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一天,我陪着贾颖来跟邓乡长请假。
说是请假,其实是贾颖前来跟邓乡长,温副乡长,秦主任及其他同事辞行,毕竟她两年的驻村生活已经到了尾声。
贾颖含着泪告别了与她朝夕相处了两年多的同事,挥手告别了这座她付出了两年多青春的异乡小山村,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老潘得知我要陪伴贾颖回家后,准许了我的假期。同样地,我安排好了卫生院里我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后,背起行囊,陪同一个受伤的心灵回家。
驶向陌生城市的列车呼啸在群山之中。
初春的大地残存着去年冬天的积雪。
近在眼前的乡村炊烟袅袅,家的温暖在召唤着远方的游子。
而我身边受伤的心灵,默默无语,静静地盯着窗外的景色。
一路上,贾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前几天跟我们打闹时的开朗,少了几分开怀大笑的豁达,而此刻她沉静在也许是悲伤也许是期盼的复杂心情里。
一路上,我除了正常的照顾贾颖外,很少跟她聊起多余的话题,就连最正常的工作话题也很少提起。
我知道贾颖的心情是复杂的,至此,我也不想打破这份寂静的孤独。
远在黄河边的城市,列车在行驶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第二天的午后停靠在车站。
这里是全国有名的杂技故乡。
走出列车的站台,迎面的宣传栏上赫然写着“我们国家杂技之乡——吴桥欢迎您。”
吴桥,是我们国家杂技、戏耍之乡,被称为“人间游乐无双境,天下杂技第一乡”。
站台上寥寥数人,行色匆匆地拖着行李奔向家的方向。
而贾颖下车后,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列车驶走了,载着游子又奔向另一个城市,下一个方向。
我们就静静地站在站台上。
此刻我不敢说多余的话,更不敢催促贾颖,只能默默地陪着她,陪着她受伤的心灵逐步适应熟悉而又未知的故乡。
也许时间不会因为你的痛苦或者欢乐而加速或者停滞。而我们就这么面对着未知矗立不动。
最终我还是打破了寂寞,轻声对贾颖说道:“颖姐,咱们走吧,列车员催促了。”
此刻我不知道贾颖是否走出了回忆中。只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不远处的气铃叮铃铃地响起来,刺耳的声音再次打破寂静。贾颖终于挪动脚步了。
走出了站台,也许走进了家乡,也许走进了回忆,更有可能还在忧伤中徘徊。
出站口迎接游子归乡的人群早已散去,空荡荡的街市,寒风卷杂着灰尘飞向空中。
呼哧而过的车流,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烦躁。
贾颖再次在站前广场停滞。
此时,迎面走来了两个人,贾颖再次陷入哭泣——长久的痛哭。
我,面对未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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