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尘(2 / 3)
年没有几个是自愿这么早起的,也都是被家里大人逼着,或者是听不惯被偶尔数落上两句,怎么不像李家弄堂里那小长安这么自觉的类似话语,才与家里人赌气,加入了寻找书院弟子的潦草大军之中。
李长安向着白袍少年们的方向跑去,渐渐地,他跑在了最前面,然后将比他出发得还早一些的少年们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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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街道。
书院弟子已经在老教习的带领下开始了今天的早课,这篇课文也是李长安熟背在心的课文,看样子才刚刚开始,李长安迅速找了个僻静的位置也跟着默默诵读起来。
少卿,书院弟子完成今天的早课,然后在老教习的带领下往北街而去。
不管书院弟子的早课在哪一条街完成,但他们离开却总会从北街离开。
李长安还小一些的时候就曾想过,既然书院在小镇的北边,那么每天一大早就在北街入口处等着书院弟子进入小镇,然后跟着一起走不就好了,可当李长安在北街守了一次才发现,书院弟子并不是每天都会从北街进入小镇,他们会随机从小镇的四条街选择一条进入小镇内,早课完成后再从北街离开。
这也导致了李长安每天清晨不得不在小镇四处寻找书院弟子的身影。
书院弟子走了,零星的几个效仿李长安的小家伙们也嬉笑着散了去,其中一个正要往东街方向离开的稚嫩少年看见了在另一边的李长安,他挥着小手朝李长安跑来。
上嘴唇还残留着半截晶莹的少年跑到李长安跟前叉着腰,学着大人说话的样子对李长安说:“李长安,那老神棍可是念叨你好几天了,说你忘恩负义,可不管他这大恩人的死活了。”
李长安闻言,随即想到了那常年满嘴胡邹的年轻道人,莞尔一笑。
鼻涕少年名叫非黄,想来是因为他家里人不知从哪个地方听说了飞黄腾达这个词吧。
非黄是李长安在小镇中为数不多的朋友,或者说玩伴要更贴切一些,至于为什么在老一辈口中乖巧懂事颇讨人喜欢的李长安却没有几个朋友,或许也出在这“乖巧懂事”上。
没有哪个孩子愿意听家里长辈絮叨“别人家的孩子”。
若是还被家里长辈逼着非要与“别人家的孩子”比较上一番,那就更可恶了。
李长安看着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个个头的非黄,拿出袖口里常揣着的一块手帕将非黄鼻子下悬挂的半截鼻涕擦去,然后耐着性子问他:“是道长说的,还是你娘说的?”
非黄家是养殖大户,他娘更是弄得一手美味绝伦的烧鸡,不过因为去年粮食的收成不太好,导致他家的养殖生意受了些影响,就连最近烧鸡铺的生意也是惨淡得很。
穷酸的年轻道人倒是好这一口烧鸡许多年,不过他那勉强够糊口的算命报酬可不能让他每顿都吃上非黄他娘弄得香嫩烧鸡。
“娘说的。”
非黄歪着头想了想,随后又道:“老神棍也说了。”
李长安将手帕叠好揣回袖口,捏了捏非黄白嫩的小圆脸道:“走吧,可不能辜负了你给家里招揽生意的心思。”
非黄手背习惯性的在鼻子前一抹,颇有些义气道:“放心,我让我娘少收你两个铜钱。”
李长安笑着谢过。
今天是个不忙的日子,一般在李长安完成锻造的第二天,袁铁匠都不会给他安排活儿,美其名曰是让还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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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李长安有休息的时间。
没活儿的李长安自不必像昨日那样匆忙,跟着书院弟子完成早课以后,李长安便跟着非黄一路往东街行去。
李长安没有把钱放在家里的习惯,他一般都带在身上,若是有时候很久都没花过钱,他就索性将锻造来的报酬放在袁铁匠那儿,直到下次要用钱的时候,又早已有了新的报酬。
只存不取,也不知现在到底存了多少。
李长安从怀中掏出一个粗简的布袋,伸手掂了掂,心里盘算着除了给年轻道人拎去一只烧鸡以外,兴许还能打上老杜家的二两浊酒。
想着年轻道人或许会因此高兴上好几天,李长安咧嘴一笑,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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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小长安吗!”
看着铺子外门可罗雀的街道上突然出现的身影,刚刚还皱着眉感叹“生意难做”的中年妇人立马就堆着笑脸亲切地迎了上去,只是这份亲切之中还夹杂着几分市侩。
李长安站在门外,乖巧的叫人道:“非家婶婶。”
中年妇人一脸嗔怪,上前就将李长安拉入铺子内,佯装怪罪道:“婶婶的铺子是要吃人不是,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呀。”
身体还不到中年妇人肩膀高的李长安被很轻松的拉进了铺子,当然,其中也有李长安并未反抗的原因,否则就算五个妇人一起上,也奈何不了李长安。
中年妇人热情的招呼李长安落座,还不忘给他乘来一壶热水,接着便与李长安唠起了家常。
中年妇人对李长安这般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李长安真的能做主完成多大个买卖,而是一天之计在于晨的兴旺。
最近铺子没什么生意,好不容易大清早来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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