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皆空21(2 / 3)
重新充盈,他吹了个口哨,“酷!不愧是云之上的荣光,亮得刺眼啊。”
银灯没有心情理会楼罗伽,他额心的那抹字符浅淡到要消失,发出的术法无法收回,他放下手臂,手指不自然地垂着,想起什么,又把手放在前面,两只手交握。
虽然只垂下来一瞬,楼罗伽也瞧见了银灯要隐瞒的东西,他的手在颤抖。
果然,供养着他,又在这里进行大规模输出,还是太过逞强,超负荷了。
“三域的人都像你一般厉害吗?”楼罗伽蹲着,拉了拉银灯的衣摆,“怎么做到的?也教教我呗?”
银灯看也不看他,把衣摆从楼罗伽手里抽出来,沿着小路径直下了巨石,路过小厮的时候说了一声,“把她放了吧。”
小厮呆呆地看着银灯离开,手里还捏着那只只会叫郎君的鬼,那鬼因为目睹了整场屠杀的全过程,此刻正把头埋得极低,降低存在感。
小厮看看银灯,又看看楼罗伽,晃晃手里的东西,“大人,放吗?”
“放,当然放。”
“瞧瞧这火,烧得多亮,”楼罗伽看着下面逐渐逝去的火光,突然没来由地冷笑一声,“亮?暗才是永恒。”
说着,他站起来,微微躬身,一个助跑起跳,竟从山岩上直接跳了下去,小厮紧跟着,化成一道雾气附着在他身上。
如今这样脆的骨头当然禁不住他这般折腾,不出任何意外地,楼罗伽被重力拖拽着坠地,听见了十分清脆的嘎巴声。
他的双腿、身躯,以怪异的姿势扭曲,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手脚胡乱搭着,却奇异地没有流一滴血。
几乎是瞬间,金色的符文便涌现出来,丝丝缕缕,穿针引线般,摆正楼罗伽的每一块骨头。
楼罗伽被牵着重新站立,他扭扭脖子,发出咔咔声,喟叹一声,“啧,真是好用死了,我说殿下,你真的不想有个徒弟继承衣钵吗?”
他回过头,对着正慢慢走过来的银灯抖抖肩,“我很好教的,天赋异禀,一定会把你这个术法发扬光大的。”
银灯目不斜视,直接与他擦肩而过,楼罗伽顺着银灯的身影转身,“殿下,考虑一下呗。”
两边是烧焦的尸骸,楼罗伽跟在银灯身后,打量着地上堪称焦炭的东西,不禁想起四域那些同样黑魆魆的小东西。
鬼火怎么能伤害鬼?说出去像个笑话。
鬼火怎么可以对鬼怪造成伤害?这不符合常理,但偏偏发生了。
是啊,本来是不能的,楼罗伽看着银灯的脊背,但是融入了这个人的力量,就能。
融入这个人的力量……
他伸出手去,眼底翻涌的贪婪与野性愈发明显,像饿狼看见带血的落单猎物,蠢蠢欲动,若是撕了他,定然十分美丽。
撕了他!不,还不够,他得……得……
楼罗伽翻涌的情绪猛地一顿,迷茫了一下,贪婪霎时如潮水退去,得什么?
得……得干什么?
想不起来,似乎是很久以前,就拥有的很执着的想法,可为什么现在,反而想不起来?既然执着……为什么会忘记?
楼罗伽的心里空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空虚,好像以往的东西在慢慢回笼,让他逐渐变成一个完整的自己,说不清是好是坏。
在高台上看着渡缘近在咫尺,如今走过去才发现远得很。
楼罗伽从那种奇怪的情绪里脱离出来,跟在银灯身后,“说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在乎那个和尚?”
银灯微微喘着气,他抬脚跨过一具尸骸,目光落在前方,“他是钥匙。”
“钥匙?”楼罗伽险些跟不上银灯,他觉得银灯甚至想要跑起来,如果他的身体允许的话,“看你这样急迫,你们不会是背着我处出些别的关系来了吧?”
银灯没有答话,楼罗伽话一出口就懊悔了,这话太明显,他顾忌着渡缘与他的关系,怕银灯离得近了,真看出些什么来。
要是银灯知道渡缘和他的关系,知道他大费周折到这里来的目的,楼罗伽毫不怀疑,他一定会死在这儿,还会死得很难看。
这话……不兴说。
急迫?银灯确实急迫,他恨不能立马飞过去,看看渡缘到底是什么情况,心里憋屈得很,又慌乱又心急,却又不能在楼罗伽面前表现出来。
“渡缘!”
终于,银灯滑下谷底,他绷不住地急急唤了一声男人,大步跑着扑了过去,楼罗伽遥遥看见渡缘端坐的样子,心中也是一跳,不动声色地急忙跟上。
渡缘垂着头,手中念珠虚虚攥着,尚未完全熄灭的鬼火映得他脸色铁青,乍一看,竟如圆寂了一般。
“渡缘?”银灯跪在地上,轻声唤他,“渡缘?”
无人应答,楼罗伽站在银灯不远处,面色冷鸷,他盯着渡缘光滑一片的脑袋看了很久,道,“没死。”
银灯伸手去探渡缘的鼻息,冷不丁被抓住手腕,对上一双鲜红的眼眸。
渡缘的脸色同样一片阴寒,竟与身后的楼罗伽如出一辙,他盯着银灯看了许久,突然放缓了力道,重新挂上了那种温和。
他放下银灯的手腕,念珠被他重新拨动,目光却不离开,神情恢复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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